“什么?”甘探长望了眼人来人往的大街,哪还有老太太的身影?

    “甘探长,分头找吧!她乔装打扮出去肯定是要干什么大事,务必要阻止她!”

    十个阿飘等阿宾下班后跟着他回家,一个很小的砖瓦房,屋顶破了几个小洞,门窗上挂着玉米,杂草丛生的小院子里凉着几件破布衫衣服,底下一群鸡鸭你追我赶地找食吃。阿宾那个痴傻的弟弟正趴在地上闻一只母鸡的屁股,裤子退到了脚腕,一只手握着那东西不停地撸啊撸。

    阿宾进去一把扯起这个痴痴傻傻的弟弟,把裤子给他穿上。弟弟还意犹未尽,吵吵嚷嚷的怎么都不肯,还出手打阿宾,把阿宾的眼镜都打掉了。阿宾默默地忍受着,从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拿出一个油纸,打开取出一块千层饼递给弟弟。弟弟一看有吃的就立马接住啃了起来,再也不想那事了,脸上也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阿宾叹了口气,把自行车靠边停好,收衣服、打水、烧水、烧饭……屋子里偶有咳嗽声传出,他当没听见,继续干活,可那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直接靠吼了:“臭小子我知道你回来了!”

    阿宾又叹气,放下手上的活进屋去。黑洞洞的屋子,又潮又冷,为了省钱连蜡烛都不舍得点。他撩开帘子进去,一股鸦片烟味混合着腐败的味道扑鼻而来,使他不由地皱了皱眉。

    “妈。”他走到床边端正地坐下。床里躺了个病恹恹的老太太,头发稀疏,脸色发黄,两只脚烂皮了流着脓,这是抽大烟抽的,可她的床头依然放着一杆烟管。这个老太太就是阿宾的亲生母亲,当年还做着富太太的时候就有抽鸦片烟的习惯,后来家里落魄了想不开了就尤胜了。

    “妈,你真不能再抽了!”阿宾抡起那杆祸害人的烟管想砸烂了它,谁知老太太立马抢了过去,怒斥儿子:“别动我的宝贝!儿子也不行!”

    “妈——”阿宾的声音近乎哀求。那事以来,家里很多人都被拉去坐牢或枪毙了,就因他母亲有病,他弟弟痴傻,他自己有点文化,才幸免于难。可这些年他过得也是极其辛苦,弟弟痴傻不用说了,生活都不能自理,母亲还要抽鸦片烟,他每个月赚的薪水全给了她买大烟。很多时候他也很绝望,想过一死了之,可一想到母亲和弟弟,他就心软了下来,咬咬牙□□着。

    老太太又抽了一口,把烟吐在儿子脸上,恶狠狠地说:“别忘了是谁把我们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本来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前程,你弟弟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而你们的妈,我本来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说到这咳嗽了起来,阿宾立马端茶水过来喂母亲喝了一口。

    润过嗓子后老太太继续说道:“你一定要牢牢记住这个仇!”

    阿宾把茶杯放下:“妈,当年确实是爹和舅舅做错了……”

    “呸!”老太太朝儿子啐了一口,“就知道替杀父仇人说话,你到底是不是钱家的子孙!”

    “妈……”

    “你别再说了。那篇文章写的不错,我看了,看姓司的这次还怎么翻身!我跟你说,如果你还是钱家的子孙,就照那个小姐说的做,不要多废话,妈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看到那姓司的身败名裂,永不翻身!”老太太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可是妈,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已经有人来调查了,我怕……”

    “怕什么?男子汉做大事一定要胆子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