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便已扬长而去,大家伙儿,一点脾气都没有。

    舱室里。

    方继藩和朱厚照凝视着海图,舰船上,数十个参谋官正提笔计算着,他们计算着燃料情况,以及航程。

    朱厚照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棒子,不断的点在各处海域。

    方继藩凝视着棒子点去的方向,他显得很冷静。

    “按照计算,是可以追上的,我们挂起了副帆,可以节省不少的燃料,除此之外,我们在舱底,还有压舱的备用煤炭足以,坚持到泉州当然,这是一切都顺风的条件之下,若是遭遇了逆风,就说不准了。”

    “而佛朗机人的舰船,航速比之宁波水师的舰船快一些,奏报里说是追之不及,本宫看,是有些夸张了”朱厚照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棒子,开始俯下身,提着炭笔刷刷刷的开始计算,最终抬头:“老方,后日正午之前,若是能追上,则大事可定。”

    方继藩颔首点头:“让所有的水兵和炮手,现在先歇下,到时,有他们忙的。”

    朱厚照将笔丢下,道:“老方,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也帮你报仇雪恨。”

    “报什么仇?”方继藩平淡的道。

    朱厚照道:“父仇呀。”

    方继藩面上麻木:“我爹还没死,你看,黄金洲有传书来吗?若是家父过世,肯定会传书来,此战,非私仇,而是公战!”

    朱厚照很想解释,根据他多年给人开刀的经验,三十多刀,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依着朱厚照较真的脾气,非要较这个真不可。

    可想了想,他晃晃脑袋,算了。

    巨舰一路向南,天色暗淡下来,而后,又迎接了清晨的晨曦,迎来了烈阳,海水涛涛,顺着既定的航线,那烟囱不断的翻滚着乌烟,巨大的船身,在红一线之间,全速而行。

    只一日功夫,便倒下了数十人。

    这些人上吐下泻,个个被抬入了船中的蚕舱中静养。

    哪怕是还没倒下的,也个个都是搀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