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的侮辱!阿奴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她只是想有尊严的离去。最后的关门声是明珠的作答,三个大汉被留在了房间里,看着他们开始脱裤子,阿奴下意识尖叫起来,她一个狠心往侧面一奔,正好撞在墙上,脑门上的血窟窿立即流出鲜红的血液。

    她死了。

    一个大汉裤子脱了一半问:“人死了怎么搞?本来面容就够吓人的了,还让我们搞死人?”

    其中一个大汉猥琐笑了一声:“活人死人有什么区别?这不刚刚断气吗?还有温度呢,进去那一下怎么也得很爽吧!”

    三个大汉相视露出了险恶的笑,随即对着阿奴的尸体一阵捣弄。

    事了,丫鬟还进来检查了现场,看到乱糟糟的地上和横死的阿奴,回去如实禀告给了明珠。她正玩着父亲送来的猫呢,这猫通体雪白,是极品中的极品。性子可野着呢,稍微一点不如意就会咬人的。

    她稍稍思忖,将猫放进了笼子里,看着它的牙齿和利爪缓缓道:“把猫儿送过去,什么窗啊门的,都给我锁好,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丫鬟有些不可思议,颤颤问:“少夫人您的意思是……”

    “我的猫儿饿了,喂它。”

    她话已经说的那样明白了,还能喂什么?丫鬟提着猫笼子的手都在抖,明珠极不耐烦吼道:“动作不快点,把你一起关进去!”

    丫鬟听了怕的要死也急的要死,加快了去偏院的步子,害怕的眼泪簌簌的掉。

    没人知道那间锁了猫儿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半个月后打开房门的时候,没有看见阿奴的尸体,就连骨头也未见到一根,丫鬟们都纷纷猜测,许是被猫儿啃食干净了吧。

    而在打开门的那瞬间,雪白的猫儿坐在屋子正中央,门外的阳光投射在它身上的时候,它喵呜的一声竟是跑的再没人影。

    “那猫,明珠便再没找到了吗?”时墨静静看着她,他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就是想听她亲口回答。那段故事已经有很久没人提及,阿奴也快要忘了,她的鬼魂附身在猫身上,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几十年。或许秦如风,她爱慕的兄长,已经归于黄土。

    “你心生怨念,其怨念已经蒙蔽了你的心神。奈何桥孟婆汤,你不想过也不想喝,你的心神无法解脱,要我如何渡你呢?”时墨道。

    阿奴心里很明白,她知道自己在遭受着什么,也知道自己在怨恨着什么。前世的一幕幕宛如书本,一旦被揭开,便再不能安宁。可她到底恨什么呢?恨明珠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泄愤?恨秦家对被欺辱的她视而不见?还是……恨她撞墙而死时,不肯进来一步的兄长?

    她已经在荒野漂泊了几十年,也无依无靠的几十年,若不是后来寻了阿鱼,恐怕她早已凭空消散成烟雾。

    “我知你心有不甘,可年岁忽过,这份怨恨与不甘终将要消散的。阿奴姑娘,不如,你随我去听听后面的故事,如何?”时墨伸出左手,轻轻拉过她。不惧她残破的皮肉,不怕她肮脏的躯体,就这样,牵着她走入了一面方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