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能共情,只不过共情之后,只觉得苦闷、难过,沉重地揣在心里,在外却给不出什么反应。

    于是就重复起了看片致郁→去片场溜达→逗老爷子玩儿恢复心情→被赶回来继续致郁的鬼畜循环。

    这天晚上,秦绝砸在床上,长叹一声。

    哭戏的技巧,她会了,哭戏里的感情,她还是没懂。

    就像个做语文试卷的学生,把老师说过的“主观题要分点答,诗歌题得挑意象”都记住了,但怎么也搞不清楚人家作者到底有什么思想内涵,表达了怎样的感情。

    秦绝摸出手机,刚巧弹出飞讯提示,岑易发了新的朋友圈。

    点开一看,又在晒娃。

    秦绝点了个赞,岑易的语音消息就跟了过来:“最近怎么样?杀青了没?”

    “没呢。”秦绝的声音里既无奈又怠惰,“今天二十四号,拍摄顺利的话,三月五杀青。”

    “怎么这么没精神啊?”她这种语气属实少见,岑易一乐,“遇到难题了?”

    “是啊——”

    秦绝撑起身来,趁着岑易现在很闲,毫不客气地开始进行场外求助,“岑哥,我有一场哭戏,不会拍。”

    “哭戏?”岑易沉吟一会儿,“抓不到感情?”

    不愧是离影帝就差临门一脚的实力派演员,一下说到点子上了。

    秦绝咂了下嘴巴,叹道:“是,你也知道我是在哪被蒋导发现的,我……很久之前就没有流眼泪这个功能了,感情上。”

    “这样啊。”岑易给她打了个语音电话,背景音里窸窸窣窣的,还夹杂着小岑宽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涉及保密部分,笼统说说,你的哭戏是什么样的?”

    “干净。”秦绝说,“一个小孩子说出了最想说出口的话,他很开心,而身体在难过。”

    “笑着哭……”岑易取其重点,突兀地沉默了十几秒,“你等一下,我去看看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