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人生可以恣意但不能过,尤其还有家人需要照应,顶梁柱的称谓,可曾真正明白?”

    赵寻安说的诚恳,陆敬亭面上红白变幻,最后禁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却是依旧未曾言语,虽有触动,可那心气显见还是转不过来。

    见他如此赵寻安禁不住摇头,心道幸好自己寻上门,不然他这种犟脾性,到哪里也好不了。

    “唐思锦过于放浪,你则是过于矜持,不过倒也好,齐来国子监教书育人,与学生们不同风貌,倒也是一件好事。”

    听闻如此言语陆敬亭猛抬头,面上露出激动表情,想起为甚觉得熟稔,却是那日远远曾经见过,大祭天下朝回还时的侧面!

    起身跪地行礼,陆敬亭面色通红的说:

    “庶民陆敬亭,见过大祭天!”

    妇人与小儿闻言身形也是一震,跟着跪倒在地,赵寻安拂袖将他们托起,轻叹气说:

    “当年之事与你四人便是场劫,说不上对错,只是气运如此。”

    “某之前已找过唐思锦,去国子监当一九品教授,你也如此,每月束脩足够养活家人,科举之路也与你等打开。”

    “三日后去国子监报道,正心正冠,用心教导。”

    与桌上放锭十两的雪花,赵寻安认真说:

    “与家人好生安置,不说其他,总要腹饱衣暖才是。”

    说罢赵寻安起身走,陆敬亭拱手相送,泪水哗哗的落,十余载,终究守得云开见月明!

    随后赵寻安又找到另两人,与陆敬亭相比却是好了太多,一在坊市当小吏,一在私塾做先生。

    便如唐思锦那般,只要去了矜持,以他们的学识谋生算不得难,只是当年偌大声名如今却这般,面子有些受损而已。

    赵寻安问过为甚不帮衬,两人苦笑:

    “有想过,可陆兄脾性不是一般的硬,便饿死也不食嗟来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