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老头都不喊官爷了,而是提高的嗓音,他面黄肌瘦,怒起来颇有几分凶相。

    陈易垂眸而去,淡淡道:

    “你胆敢拦圣旨?”

    扑通!

    瞬间,老头双膝往地上狠狠一凿,竟跪了下来,那衰老的五官拧在一起,凄惨地求道:

    “官爷,回去吧!我求求你别害了我们,别害了这全村的人!

    进去之后,你们就算有命,我们这一村人还要在这儿住。哪个人想平白无故家里没几条命啊!官爷,请回吧,别害了我们,我们村里筹点米粮银子,就算是给官爷孝敬了!”

    他一边跪地,那农民灰黑的脑门还使劲地往地上磕,直到磕得头破血流,地上出现一抹血迹。

    闵宁皱起眉头,到底是怎样的妖魔,竟使这一村子的人如此恐惧,连圣旨都敢忤逆。

    这时,一群道人被一个村民领着,正有说有笑地缓步上前。

    那轻松愉快的氛围,跟四周的阴冷肃杀简直是天地之隔。

    道人们衣衫整洁,各个腰挎桃木剑或金钱钱,比起沿途那茅草木屋,活像一群游戏人间的仙人。

    领头那村民一看见村长,就大声喊道:

    “村长,我带了一群神仙来了!”

    整跪着磕头的老村长僵在原地,面上的表情一动不动。

    一群道人排众而出,为首的那位年轻道士头束老君冠,颇有几分谪仙人的意味,而在这群道士之中,陈易敏锐地看到了一个熟人。

    殷惟郢。

    她今日身着一身蓝白相间的道袍,身旁的女冠热情地与之谈论道法,她时不时点头,时不时轻笑,那即不疏远又不亲近的模样好不动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