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瞬间领悟:“你说的是那个李孝才?”

    陈幼熙并不显得惊讶,淡然答道:“原来何公子也已经察觉到了。”

    何言毫不迟疑地道出了真相:“我是在何二口中得知的。据他说,并非李孝才指示,而是潘南漳之女潘葵授意将你送入醉花楼,并且不允许他人赎你出去,恐怕是不希望你与李孝才之间再生纠葛。”

    陈幼熙冷笑一声:“即便不是他的本意,也是他默许的,有何分别?男子汉大丈夫,大多都是无情无义之辈。”

    何言哑然失笑:“你这般说,好像在座的我也是个无情之人呢。我何曾对你有过忘恩负义之举?”

    陈幼熙意识到言语不慎,却也只是淡淡回应:“眼前之事,又岂能轻易分辨清楚?男子汉喜新厌旧之心,终究是难避的事实。”

    此刻的陈幼熙仿佛已是破釜沉舟,不再指望何言能够成功赎回自己。心中的感慨,随口而出。

    然而何言却听出,陈幼熙对李孝才的恨意已然深重无比,甚至因此而对所有男性都抱持着恶劣的印象。

    他轻抚鼻尖,说道:“喜新厌旧或许确有其事,但我绝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你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我说过要为你赎身,自然会说到做到。”

    陈幼熙深深地望着他,质问道:“你就不怕触怒潘葵吗?她可是潘南漳大人的心肝宝贝,公子你……应该不敢轻易招惹身为荆南郡节度使的尊驾吧?”

    节度使,那是执掌一郡军事大权的重要官员...

    何言嘴角勾勒出一丝微妙的弧线,“如今或许我们尚且招惹不得,但日后之事,又有谁能断言?”

    陈玉心仅是一介清修弟子罢了,他不信潘南漳竟会为了如此小事与他纠缠不休。

    当下自己尚处凡夫俗子之列,何梁亦不过是小小县宰,潘南漳自无需对他们展露丝毫情面。然而待到将来自己金榜题名,抑或何梁高升之时呢?

    再说...

    关于陈玉心的事情,何言这些日子其实细细思量过。自身的颜面或许不足挂齿,可或许能借助他人之威以解此事。

    梁灵溪的颜面固然难以借用,但若能让梁鸿出手相助,想必并无不可吧?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