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很快就掉到了山的那一边,夜色渐渐低沉。

    篝火升起来,摇晃着映照在各人的脸上,斑斑驳驳,影影绰绰。

    男人用砍好的柴生火,搭建帐篷。

    女人已喂完马,正在备菜,东拉西扯地闲聊。

    各司其职,井然有序,看起来是那么和谐,那么冷静。

    但正是这份和谐和冷静是不正常的。

    每个人的心里都怀揣着同一件事,随着夜色逐渐深重,这件事也变得越来越沉,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尖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也不知道掉下来的是尖刀还是羽毛。

    未知,最令人恐惧。

    一切都是因为夏梨的坠马事故。

    其实当夏梨和慕北卿返回大本营的时候,任水心和裴墨就立即走上前去,低声问他们,还回来干什么,应该留在营地好好休息。

    慕北卿皱眉:“还没抓住?”

    他指的是偷袭夏梨的人。

    那钢钉不是为了击中马儿,而是骑马的人,这一点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夏梨所骑之马,不会上场比赛,来路也光明,不存在被人嫉妒等问题,也不是马场里最贵最好的,射杀这样一匹温顺的小透明,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对方目标应该就是人。

    他以为,袭击者早已被任水心的人抓住了。任水心却苦闷摇头,说她以为傍晚之前就能把人逮到,结果她低估了自家马场的面积和地形的复杂性,也高估了手下人的效率。

    裴墨补充说道:“已经多派了人手过来,但毕竟是在室外,又是晚上,百密也有一疏,没那么容易。”

    “所以我才说啊,你们两个还回来干嘛?”任水心焦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