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李白的?”花木兰微微蹙眉,“好像听过往的商队提起过他,该是也在长安崭露头角了吧。”

        苏烈点了点头。

        花木兰问道:“对了,你是长安人吧?”

        “本来是,大约十岁的时候就跟父母来到了碎叶,后来……”苏烈长叹了一口气,“从那里后,我就留在长城了。”

        花木兰突然感觉自己的父母在长城戍守了十年岁月,仍旧安好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情绪低落了一瞬,便又真分了起来。

        “长城脚下埋葬的枯骨已经够多了,苏烈,我们来到长城,不为战争,只为止戈。”花木兰道,“可要止戈,只能以战来止。”

        “这是兵家学说?”苏烈讶然,“咱们的那些上官们可都认为王道教化才是止戈的根源。”

        花木兰冷笑道:“只凭一张嘴皮子,天下谁会听你的话,江湖人讲道理靠拳头,国与国间讲道理靠的是兵戈锋利与否。”

        苏烈笑了一声,这话说得倒是实在。

        他看向西方,突然道:“边地总是烽烟四起,若真像你说的那样以战止戈,怕是要将国境线推到千里之外,这里才会真正太平。”

        “可到了那时,千里之外的边境,便又有可能烽烟四起了。”

        “这样下去,何时才是尽头?”

        

        海都,爱丽舍大楼。

        王恺环视着屋内的人们,十余位熟面孔坐在雕刻着星族家徽的座椅上,黑森森的影子被窗帘后透过的细微光芒拉得很长。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意十足的笑容:“我说各位叔伯,没必要这么急不可耐吧?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嘛。”

        场中一片沉默。

        亚当坐在主座上,发丝投射下的阴影使得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是一只手捏紧了身前桌上的红宝石摆件,青筋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