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扇吃惊的听着顾言熙的毫不留情的话,一张脸立刻变的雪白,赶紧就磕头谢罪道:“奴婢知错了,还请姑娘能高抬贵手,不要再让奴婢回杂货房,奴婢再也不敢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了。”

    珞梅也赶忙将拿在手中的梳子放在梳妆台上,立刻跪在地上替紫扇求情:“姑娘,紫扇身体虚弱,绝对不能再回杂货房了,她会听从姑娘的话,立刻出门迎客。”

    说着,珞梅就朝着紫扇打着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

    紫扇神色惶恐,在看懂珞梅的眼神之后,赶紧在磕了头后就快步退出厢房,在离开前,她看到伺候在房中的其他下人们朝着她投来嗤讽的眼神;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在抬起头悄悄地看向顾言熙时,眼神里带着连她都没察觉到的怨愤之色。

    顾言熙却是透过铜镜将紫扇眼底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冷哼一声:果然,这咬人的狗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咬人的,看来她不能再拖了,不然这条狗一定会给她闯祸。

    等想明白这些,顾言熙就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珞梅,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扶起来,“地上凉,只心疼紫扇身体孱弱,难道就忘记自己的身体也不太好吗?”

    珞梅低着头,微微抿着嘴唇,要人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顾言熙看到她的这副模样,就大致能猜到一些,声音缓缓道:“刚才我说给紫扇听的那些话,纯粹只是说给她一人来听,在我的心里,与紫扇不同,她是条会吃里扒外的狗,而,是我想要珍惜的人。”

    珞梅一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不明白看向顾言熙,“姑娘,这话是何意?”

    顾言熙自然不好跟她解释,只是意味深明的冲着她一笑,继续看向铜镜中的自己,说:“我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后会慢慢明白,现在是不是应该好好地将我再打扮一番,好让我这个小寿星今日能够艳绝场?”

    被顾言熙语气中的偷掖逗的微微一笑,珞梅总算是从刚才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为姑娘佩戴上一对耀眼的红宝石耳坠,忍不住夸赞:“姑娘生的真好看,连这红宝石都难掩姑娘的美貌,现在认识姑娘的人都常常在私底下说,姑娘生的美,将来一定会像夫人那样容貌绝色,可在奴婢看来,姑娘以后会比夫人还要好看,定能摘得这京城第一美人的桂冠。”

    听着珞梅发自肺腑的称赞,顾言熙先是微微笑着,跟着,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不错,上辈子的她的确是京城第一美人,引得无数追求者上门求情,可她却瞎了一双眼,偏偏看上了姚济庭那个负心薄幸的混蛋,不仅害了自己的一生,就连她的孩子都没有保住。

    想到在上辈子弥留的时候,她看到孙月珊站在姚济庭的身边,就忍不住冷笑;那孙月珊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和坏水,难怪最终能和姚济庭凑成一对,也不知在她死后,这两个人有没有修成正果,因为在她上辈子,孙月珊就算是跟姚济庭有了一腿,也只是个见不得人的情人罢了。

    孙月珊心高气傲,不可能嫁给姚济庭当贵妾,而她顾言熙纵然再不得姚济庭的喜欢,也占着世子夫人这个名头,所以只要她一日不死,孙月珊一日也别想正大光明的进出清平侯府;这也是她为什么在重病之后,就算是只能每日痛苦的缠绵病榻,也久久不肯咽气的重要原因。

    她就是要恶心这两个人,让他们二人就算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在一起,也因为隔着她,无法称心如意。

    只可惜,她终究身体太弱,还是没有撑太久的时间;想到那奸夫淫妇在她死后,可能会心愿达成,顾言熙就觉得无比的恶心;但没关系,她重生了,这辈子,她会用自己的手段让这对贱人不得善终。

    就在顾府上下都沉浸在三姑娘过生辰的欢快喜悦之中时,恒光院中依旧是一片阴沉,没有一个人敢真正的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