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璃没隐瞒,说,“在我生活的地方,万物平等,动物和人一样,生命都很珍贵,所以,我们会给死去的动作做祭,为它送福,希望它能一路好走。”

    老人不说话了,但也没走开,就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蒋璃的行为。

    做祭这种事,三分假七分真。

    沧陵人有信仰,尤其是殡葬这件事尤为重视,事死如事生,所以都要做一些祭祀活动,只是为了往生平安。

    对于这种事蒋璃不信,人死如灯灭,就算做再大的祭奠死人也不知道,无非是做给活人看的,让生者有个心理安慰。

    但她尊重这种习俗,正所谓入乡随俗,她并不想去做那个改变者。

    沧陵人的善良恰恰就在此了,尊重生命。

    然而,给动物做祭这件事是蒋璃瞎编的,说这番话做这凡事,她只是冲着老人家去的。

    老人的那句“在这生活时间长了,这些个动物就像是家人似的了”的话并非矫情,他常年生活在荒芜之地,见到的人可能都没有动物多,自然而然就会更加尊重生命。

    所以,蒋璃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来做祭奠是真,打着家乡的习俗是假,目的不过就是博个老人的共鸣。

    果不其然,整个过程中老人看得认真,脸色也很严肃,看得出他是打心眼里相信这种祭奠方式。

    仪式的时间不长,十多分钟,蒋璃是取其精华去之糟粕。

    仪式前脚刚完事,后脚老人就叫住了蒋璃,示意她有话说。

    这一刻蒋璃的心脏不知怎的就怦怦狂跳,她有预感,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将会将现状彻底推翻。

    老人将她叫进了屋里。

    窗外蒙蒙亮,按照原定计划正是他们几个出发入大漠的时间。

    桌上的蜡烛燃了大半截,蜡液堆了半烛高,光亮不明,摇曳不定。

    老人所在的房间不大,一些日用品堆了大半个屋子,都是大半生的家当,有不少都有些年代了,但老人还是没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