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白呼吸一屏,低下头,轻轻嗯一声。

    父亲曾经告诫过自己,这位白手起家的商业奇才沾了很多不能说的东西,十分危险,虽然他对自己很有好感,但沈白白依旧不敢在他面前太过随意。

    “小白!”

    身后有人叫自己,沈白白回过头,眼睛一亮,笑起来:“斐然!”

    顾斐然招着手正要高兴地驱马上前,不知道是眼睛瞥到了哪里,笑容一滞,瞪过去一眼,才加速了些走到沈白白身前,笑嘻嘻地说:“我哥非要我参加一个会议,搞得我差点迟到!”

    沈白白弯着眼睛:“顾谦哥也是为了你好呀,听我爸爸说,最近谦航的股市很好。”

    “害,别提了。”顾斐然摆摆手,而后不自在地扭头瞥一眼身后,压低了声音问,“哎,姓谢的怎么也来了?”

    沈白白脸上的笑意一僵,赌气地扭过头道:“你一来就只知道问他,不跟你说了。”

    然后一拉缰绳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我错了!”顾斐然赶紧上前把人哄回来,笑嘻嘻的,“这不是前几天他刚欺负你嘛,我有点担心……”

    他又看一眼身侧的孟衍,讪讪道:“不过有衍哥在,姓谢的也不敢怎么着。”

    顾家的小儿子还配不上自己多说两句,孟衍没理会他,只偏开视线,不经意瞥见不远处刚刚带好了护具的青年。

    谢离长得很好,美在骨相,马术服下的身体腰细腿长。他垂着眼,单手扣着护腕的指节修长清隽,如果不是那样浮躁的性格,其实算个很绝顶的美人。

    孟衍皱了下眉,继而嫌恶地移开目光,落在沈白白笑得弯弯的眼睛上时才变得温和。

    正因为自己深陷污秽,从淤泥堆里长大,见过各种肮脏的事,才格外喜欢干净的人。

    当初孟家刚刚以房地产发家,财大气粗,投资参股时又一掷千金,但却始终融不进所谓的上流圈子。

    作为国内经济发展的顶级城市,A市所有老派世家都自视甚高,不愿与自己这个“平民”里挣上来的暴发户来往,唯恐降了格调。

    第一次因慈善捐赠、获得参加沈家家主生日寿宴的邀请函时,孟衍小心谨慎,却还是被许多人明里暗里地嘲讽,笑自己身份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