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娥皇见了不由叹息,拂衣连忙掩住车帘,言道:“小姐,你病未好,别看这些肮脏东西。”

    杨娥皇摇了摇头,言道:“天下大乱,流民亡于野,说来说去,都是杨家之错。眼下我只求天下能早日太平。”

    “停下车,我们要这车子!”

    车子陡然一停,杨娥皇从半昏半醒中醒来,只见一群拿起大棒刀子的流民半道拦住车子。

    杨暕怒喝道:“光天化日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没米吃了,王法在哪?老子老婆孩子都饿死了,王法在哪?现在这刀子就是老子亲爹,滚!”

    不久拂衣搀扶着杨娥皇依在一颗被剥光树皮的树旁,而车子扬长而去,杨暕鼻青脸肿坐在树边。

    “是二兄我没用。”杨暕重重一跺脚。

    杨娥皇言道:“二兄,别这么说。”

    噔噔!

    道旁有车轮碾路的声音,杨娥皇抬起头待见道上两辆油布小车,正缓缓驶过。

    驮载小车是青骢马,毛色鲜亮,显是饱食草料,而马车之旁十数骑骑马的青壮男子护卫在旁。这些青壮男子皆背着弓弩,行色彪悍。

    一旁杨暕重重哼了一声,他已数日没米下肚,而这些人居还有马骑乘,顿时心生不平。杨暕却没有想到,往昔他在东都时,不也是如此鲜衣怒马。

    马车本是驶过直往大路的,但这时却陡然停下。

    杨娥皇不由抬起头,这时马车车帘一开,她看见一名貂皮大衣的女子从马车内走出。杨娥皇仔细看去但见对方明眸皓齿,竟是一位罕见的绝代佳人。

    在荒山野地之中,遇到如此佳人,真是有突兀之感。不知她为何在此经过,又是往何处去?

    杨娥皇感觉杨暕看到对方时身子扭了扭,而对方脚步一顿,当下走到杨暕身前停下,柔声言道:“贵人何故在此?”

    这时一旁杨暕双手连摇,言道:“你认错人了,你说的是什么贵人,某不知道,某是逃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