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期摆出忧心忡忡的样子,语重心长地道:“她此来真是恰逢其会?到底有何企图?夏小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纯狐姐妹系出名门,乃是大彭正宗,纯狐家更是巴蜀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当年我曾有幸登门拜会,确实琴剑传家,不失名门风范。”

    夏冬寒下俏脸,冷电般扫过黄期,语气不善地道:“与她们结为好姐妹,是我夏冬高攀。何来企图?为何害我?”

    黄期呆了一瞬,转念道:“说是恰逢其会,她却随随便便招来近百号朋友,天南地北哪里都有,偏偏差不多时候一齐到了。夏小姐不曾奇怪吗?”

    夏冬垂眸,红唇接盏,沾而不饮。

    黄期察言观色,趁热打铁道:“我也觉得授衣小姐单纯善良,不似坏人。但也正因为单纯善良,所以易受欺骗。夏小姐还觉得那个陈风目的单纯吗?”

    夏冬倏然闭目,少许后又复睁眼,放下手中茶盏,明眸望山空闪,轻声道:“黄兄觉得授衣被人利用了?”

    “这个我说不准,想利用她干什么,目前也无从判断。”

    黄期往山下山庄比划道:“唯有一点可以肯定:近百号人身手不凡,还聚于山庄之内,确实是个隐患,可以干的事情太多了,想干什么干不成?”

    夏冬脸色变幻,垂首道:“伏牛山诸多匪众一直袭扰嵩山,登封外围乡村早就饱受匪患之苦。近来听父亲说,似乎还打上登封县的主意……”

    黄期心下大喜,立刻接话道:“正因为事态愈发紧急,崇圣门才特意派我下山了解情况,甚至主持局面,啊!对了……”

    他似乎想到什么,突然猛拍大腿:“咱们大胆设想一下,假设令君遇刺身亡,登封必定陷入混乱,再有贼匪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夏冬倏然抬头,美眸发怔,喃喃道:“不会吧!不可能!”

    她回神凝视黄期道:“昨晚确实是贾三公子的随从死在他们的房间,他们并没有主动袭击令君。贾三公子气量狭窄,确实有可能派手下找回面子。”

    “尸体在房里,不代表人死在房里。退万步,这事也可能出乎他们的预料,所以打乱了行刺计划。”

    黄期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他们敢在嵩阳楼里杀令君的人,杀完人后还不慌不忙地离开,更没事人似的返回山庄,说明他们根本不把令君放在眼里。”

    他顿了顿,故作疑惑道:“什么样的人才敢不把令君放在眼里?难道不怕令君发飙,来个全城大索,甚至调兵追凶?”

    夏冬脑海中打过一道闪电,掌拍茶几,豁然起身,负手娇哼道:“当然是无法无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