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旮旯里,又搭起了一座小石塔。

    红药观察此物日久,倒也瞧出了一点规律。

    比如,若那石塔搭了三层,则红菱出门的时辰就会比较晚,通常要在三更天左右。

    而若那石塔是四层的,则红菱出门的时辰会提前一个更次,约莫二更便会离开。

    红药今日所见的石塔,恰是四层。

    此即表明,红菱行动的时辰,是在二更天。

    果然,饭后回屋漱洗毕,红药便睁着眼睛静躺在床上,耳听得那巷子里传来丙记梆子响,红菱的身影,便准时出现在了帐前。

    当是时,浓云疏星、月光晦暗,夜风犹带着残冬的寒意,吹得那窗纸簌簌作响。

    红药虚着眼睛,淡定地望向帐外的红菱。

    好像……胖了点儿?

    自回来之后,她整天光顾着挖坑填土取东西,却也没顾得上多打量这个同屋,如今细瞧,那帐子上的身影,确实比从前丰腴了好些。

    红药缩在被子里的手,便悄悄摸上了自个儿的心口。

    小笼包还在,却似乎没什么变化。

    没人家的大。

    红药扁了扁嘴,心下颇有点不服气。

    红菱也不见得吃得比她好,怎么这数月不见,区别就如此明显了呢?分明红药在乾清宫过得挺滋润的,吃喝用度都快赶上于寿竹了,可这小包子却是没啥动静。

    那么些肉菜,白吃了。

    红药搓败地将手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