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有漏出破绽额时候。虽然她想要杀他,办不到。但是,她没有刀刃相向。依旧让谢殊感觉,仿佛深渊中落入一丝微光,照在满是血污的手上,让人慰藉。

    厉鬼,小怪。

    原本就该是天生一对。

    一念之差,命保住了。季笙歌的心情无法描述,一天之内起起落落,如狂风过境。到最后都变成,劫后余生的五味陈杂。

    “好。”季笙歌听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声线应下。

    死道友不死贫道。

    跟着谢殊怎么都比跟着魔教混有前途。跟着谢殊最多是门内斗争,跟着魔教属于背叛。叛徒是要被剥皮抽骨,挫骨扬灰的。季笙歌声音颤抖着,但是表情比她心境要更快展露笑颜。

    她侧脸带着血,翠衫上脏污一片。面容映照在昏黄烛火之后,慢慢舒展,然后灿然一笑。

    干净的。

    与他格格不入。

    夜深之后,季笙歌准备从谢殊房间里出来。

    白日里闹了那一出,周文展负气离去却也安排人盯着这四周。当季笙歌要动身时候,谢殊一把抓住她。“外头有人守着。”他虽然现在重伤,但是力气并不小。

    修长的手抓着季笙歌手臂,就像是掐着她的后颈子,让人不敢乱动。

    “那怎么办?”季笙歌抱着外套有点慌张,她这幅模样被看到岂不是妥妥露馅。

    “你过来。”谢殊靠在床头轻咳两声,清隽的面容半张影在光影的黑暗中。季笙歌望着他靠近。“看守的人,必定不是长老。”季笙歌今日再探赤灵殿。她头上还带着隐藏气息的喜蛛簪。谢殊咬破手指,在她眉心画上一道。

    “别动。”血蹭到眉头感觉很不好。谢殊吐了许多血,气息不稳,掐着季笙歌的下巴让她别乱动,这话说的尤为费力。他用血为墨,画在她额间,掐指施咒术。灵气越聚集,他面色越惨白。

    看的季笙歌心惊肉跳,生怕自己刚拜老大下一秒就断气。

    他用血为媒,刻下咒印,加上法器加持。那些人寻不到她的气息。施展完咒术,他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