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愣了一下“里面怎么了?”

    安捕头抿了下唇,脸色和唇色都还有些发白,他干这行快三十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惨烈残忍的现场,他斟酌道“就是,有点惨。”

    韩长暮道“留下两个人,审一下赵三儿,看他有没有拿走什么东西。”说着,他毫不迟疑的往后院走去。

    安捕头回过神来,点了两名衙役负责审问,自己和姚杳并肩而行,低声问道“这位祖宗怎么过来了?”

    姚杳叹了口气“你遣人传话过来时,我正在这位祖宗的府上听吩咐呢。”

    安捕头点点头,便没有再多问什么。

    一行人走到逼仄的小院中,俱是脸色大变,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至。

    何登楼惊呼了一声“娘诶,这是搞了个屠宰场吗?”

    “别瞎说。”姚杳低喝了一声,目光冷厉的望向四围。

    这天井逼仄,四面皆是黄土夯实的墙壁,历经多年的风雨侵蚀,黄土已经剥落大半了。

    四四方方的天灰突突的,没有半丝外头蔚蓝的光彩,阳光洋洋洒洒,也分毫没有洒落进来。

    这些天天气晴好,没怎么落雨,但是天井里的泥土地却仍是潮乎乎的,像是一脚便能踩出水来。

    四围的土墙各自画了一个头颅大小的红色的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符咒,诡异的交相呼应着。

    浓重的血腥气便是从那四个符咒中溢出来的,显然是用鲜血写成的,那血哩哩啦啦的落下来,洒了满墙。

    而天井的正中躺着个女子,头发披散着,和潮湿的泥土混杂在一起,身上裹着鲜红的衣裙,那红色极正,像极了被浸在血水里。

    一阵阴风应景的刮过,掀起了女子一角鲜红的衣裙,露出一截惨白无血的小腿。

    孙英打了个寒噤,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但看到那四肢张开的女子时,他难掩兴奋的神色,险些就要冲上去了。

    看到有人进来,负责验尸的万年县仵作赶忙站了起来,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