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应了声是,转身正要出去,身后却又传来韩长暮的声音。

    “在李胜所住的院子外头再加派六名暗卫,保护他的安全。”韩长暮冷厉道。

    金玉神情肃然的称是,十分清楚这件事情的凶险。

    李胜招供的时候,金玉就在旁边,从听到第一桩隐秘时的震惊到最后的麻木,他已经能够很从容的面对了这一桩接一桩够得上掉脑袋的密事了。

    至于李胜,李胜今日吐露了如此多,每一桩都是背叛,谢良觌虽然跑了,但他的老巢被一锅端了,他就算是再没脑子,也能猜得到是李胜背叛了他。

    这种背叛,一刀砍了都算是宽容大度,非得一刀刀剐了才能以泄心头之恨!

    把谢良觌的老巢一锅端了,还抓了不少人,搜出了不少没来得及销毁的物证,原是该高兴的一件事,可韩长暮却没有半点松弛下来的神情。

    但他也没有陷入到谢良觌这件事中苦苦思索,他是在思量旁的事情。

    青云寨的水匪们都已经分批送进了内卫司进行甄别,而赵应荣四个人则暂时留在了韩府中,等在京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和营生之后再搬出去,而那些从青云寨救出来的幸存的姑娘,也都销毁了身契,重新记了户籍,发了盘缠,让她们自谋生路去了。

    按理说一进韩府,韩长暮就该仔仔细细的审一审赵应荣三人,但他却选择了观望,就是想等着,看赵应荣这几个人什么时候能主动来跟他回禀青云寨的事。

    虽然说主动说未必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他却想给这几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当然,他不但没有审赵应荣三人,连窦威岐和薛绶,他也给晾在了牢里,等他们的心神濒临崩溃之时,再审问便会事半功倍。

    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赵应荣三个人,他们一直在等韩长暮的召见,可今日召见之后,他却只说了对他们这些人的安排,却绝口不提青云寨之事,这让他们心生惶恐。

    就像是头上悬了一把刀,晃呀晃的始终落不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老的特别快。

    “大哥,咱们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总不能司使大人不问,咱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不如,不如咱们自己去找司使大人说,兴许司使大人听了,就没那么生气,也就放过咱们了呢。”李长明经过了这几日巨变的打击,早就对韩长暮心生畏惧了,看到韩长暮这种态度,他觉得人在矮檐下,还是得有多恭敬就多恭敬。

    赵应荣也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主动些好,说不定司使大人就是等着咱们去坦白呢。”他转头望着赵浮生:“浮生,你觉得呢?”

    赵浮生权衡了半晌,终于定下了心思:“儿子也觉得该去主动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