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应该自己叫外卖吃了吧?

    哪有这么懒的,一个劲儿跟人抱怨说“饿”,却死活不出去买饭或是叫外卖。他平常做饭不都是挺积极的吗?随便捣鼓点儿吃的都不愿意吗?

    总得来说,这货今天大概就是又懒又馋又絮叨。

    前永康胡同儿老梁家的旧宅后院儿,好些个啤酒瓶东倒西歪。

    梁正心有旁骛,一下下挥动锄头松动土壤。

    今晚月色凉如水,无花有酒。

    舒小狗儿一条消息也没有回复,那么他的人和他的消息一样,今晚也不会回来了吧。

    他是不是灯红酒绿,有花有酒,纸醉金迷。

    他是不是被自己撩得太狠了,寂寞难耐,跑出去“教学”了?他是把别人搂在怀里,还是被别人拥入怀中?

    那些不好的念头疯狂地往脑海里钻。

    他啊……

    明明眼前就有一个学生啊……心甘情愿的,教什么都肯学的那种。

    怎么办啊……怎么追啊……

    说什么他才肯相信啊……做什么他才肯留在身边啊……

    梁正捡起脚边落了土灰的酒瓶子,吹了吹瓶口儿,昂头饮尽。瓶口有些咸有些苦,酒很辣,辣嗓子,辣胃。

    这是第几瓶了?第十五瓶了吧。

    果然借酒浇愁愁更愁,眼前的灯光都开始模糊了。

    他撕掉脖子上的创可贴,摸着底下被胶粘到发黏的皮肤,“我还想再被亲一口,你亲我一口,我可以忍着,什么都不做。你不许找别人,你能不能别去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