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抱着“马上派舒倾去战地”的念头儿来到报社,找了值班儿的人事部工作人员,脑子里明明想的是“把舒倾职业规划拿出来给他看”,谁知张嘴却变了味儿——

    “把我给舒倾做过的职业规划拿出来,直接销毁作废,以后谁都不许提这件事儿。”

    后来在一天清晨的新闻部内部会议上,他也旁敲侧击说过:“知道其他人职业规划的不要往外传,这部分事情由我跟邵主任定夺,你们只需要做好各自工作”。

    会议上舒倾看起来还相当不屑,心想着,谁闲坏了才会去操心别人的事儿。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垃圾还能进日报社实习,更猜测不到梁正是何居心。

    总之那个冬日里,他只想着混日子,等实习期过去,再带着在日报社实习过的档案,也好去其他地方找相关工作。

    但他现在明白了,梁正留下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他在下很大一盘棋。

    难怪来报社一年多,除了出基础的现场和民生,其他的他基本都没教过自己,就连自己想去发布会会场,他都想办法阻拦。

    看来他不是不让学,而是觉得学了也没用,毕竟战地不见得召开大型的发布会。

    那么自己对于梁正来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可以随时赴死的垃圾记者?

    一个工作能力不达标的下属?

    一个人尽可夫的男同性恋?

    一个可以随便撩,撩完了又不需要负责的傻逼?

    他是寂寞还是想骗炮?

    舒倾想到之前的种种,想到梁正说过的趁自己酒醉偷吻、想到梁正偶尔会和自己近到暧|昧的距离、想到梁正把自己裹进毯子强行搂住……

    他不是需要有人哄他爸开心吗?他不是需要一个驻战地的愣头青吗?

    对于他来说,这大概这就是自己存在的意义吧,不过是他梁正一枚近乎玩物的棋子罢了,并且还是一枚随时可以掷出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