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孙氏这是在向着陈霜降哭穷,还是向着陈书楠表示不满,都是让陈霜降觉得有了几分心凉,面上那高兴的神色也是有些淡了下去。

    心不在焉地吃过了饭,又只是略坐了一会,陈书楠看着倒是真高兴,喝得有些多,醉醺醺地趴着迷迷糊糊睡了,跟孙氏仍是有些说不上话,陈霜降也就只能是起身告辞,跟着陈采春往回了走。

    看陈霜降有些郁郁不乐的样子,陈采春就是劝她,说小门小户,也就是有些眼短手软,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我才在这里住多久,就算是不喜欢以后也不一定能见着,只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么,有没有到你家那个的……”仔细想一想,陈霜降对孙氏还真有些不大喜欢得起来,这么半天功夫看下来,只觉得有些吝啬刻薄做事总带着些畏缩,也是怕她回是来麻烦陈采春赶紧就是问了一句。

    陈采春却是笑说我时候吃过亏的,你没看到那人都没对着我说过一次话的,她怕我的很,哪里还敢去我那里打秋风的。”

    陈霜降又是问了一些,那孙氏对陈书楠却是很好,手脚也是很勤快,只把这一个家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也就是不再了,夫妻相处原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们觉得好就是,就算是同胞手足,管得多了也是不大好。

    陈书楠过的还好,陈霜降也就是放了心,跟孙氏始终是隔了一层亲热不起来,那她也就索性是放下了,专心地跟住在何家村,每日只管跟陈采春厮混,想着法子做些复杂新鲜的吃食,不时地逗逗两个小的,过得很是逍遥。

    孙氏也是带着陈家两个小子来这边好几次,话里话外都是京城繁华,陈霜降发达了,也该是帮帮帮帮侄子的,带他们去京城住住,一家人在一起也是好有个帮衬。

    陈霜降还以为是陈书楠想要搬去京城住,特地去问了他,陈书楠却说他乡下住惯了,觉得挺好的,干嘛要去京城的。

    得了陈书楠这一句准话,等孙氏再提的时候,陈霜降只当是她说笑从来不应,只不过这每天每日地应付着陈霜降也是觉得累,就是想出了一个注意,反而是对着孙氏哭起穷来,说京城贵花销大,又没有个正经收入,家里不是还有几亩盐田的,反正陈书楠一个人也是忙不过那么多来,索性就是卖掉几亩,也好给救济下的。

    这么一说,果然是把孙氏给吓到了,都不敢上门了,不过倒是把陈书楠给吓到了,第二天傍晚就是了,还带着金银财物房契地契的,忧心忡忡地说我就这么多了,也不能帮上多少。”

    陈霜降愣了一下才是反应,眼一酸,泪水都是快要掉下来了,赶紧推了,说我跟嫂子说笑呢,我在京城过的很好,住的都是大院子,穿得都是绫罗绸缎,这会是想着出门怕路上太打眼,才是换了这些差的衣服。”

    费神解释了半天,总算是能让陈书楠明白,她过的很好,何金宝也待她很好,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难处。

    陈书楠也是渐渐地明白,肯定是孙氏说了让陈霜降为难的话,他只能是尴尬地笑一笑说那人你别听就是了。”

    一直以为跟陈书楠不大亲,陈霜降心里多少也是有些遗憾,只是经今天这一次,光是想起来,陈霜降就是觉得有几分窝心,毕竟是血浓于水,平常看着再疏远,陈书楠还是很疼爱她的,不由让陈霜降忍不住高兴,反而是想哭。

    等着何金宝,就是看到陈霜降呆呆地坐在窗前,又是哭又是笑的,吓了一跳,赶紧问咋了,这是谁给你气受了,还是睡魇着了?”

    陈霜降抹了一把泪,把陈书楠的事告诉了何金宝,然后说我这是高兴的。”

    何金宝却是奇怪了,摇头晃脑地说你这也真是奇怪,高兴哭,不高兴也哭,以前我就是没你有这么爱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