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思瑶小心地擦着她的伤口:“将军对奴才们倒也还和善,从未见她打过军中的奴婢,更没听过谁被打烙印的。”慕容芷凝顽皮道:“那是因为,我是个不听话的奴才。”罗思瑶嗔道:“你还笑得出来?我看着都痛,伤口都有脓了,不好好保护,会感染的。”

    慕容芷凝转身看着罗思瑶:“思瑶……你能帮我个忙吗?你们军中呆过的女子,胆子大,你能不能将我背上的烙印用刀剜掉?我不怕疼。”罗思瑶吓得轻叫了一声:“求慕容姑娘放过奴婢吧,奴婢实在没那个胆。再说了,那样会要了你的命的。”

    慕容芷凝眼里闪着倔犟的光:“可惜我的手摸不到那里,否则,我定亲手将那块皮割下来。”罗思瑶闻言打了个寒战。

    第二天起程的时候,罗思瑶跟着马车在后面行走。慕容芷凝掀开马车的子,笑着朝她招手,她缩着脖子不敢。慕容芷凝叫停了马车,伸手将她拉了上去。

    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白天走,晚上停下来,住进士兵扎好的营帐,日复一日。慕容芷凝经常握着碧梧出神,默默地流着泪,她在人前从来不表现出懦弱,然而没人的时候,总是偷偷地掉泪。她思念乳娘,想念采桑,还有那个送他碧梧的小哥哥。明明和小哥哥之间有约定的,然而慕容芷凝却从来都把握不了自已的命

    运。

    不知不觉,马车在路上走了十几天。慕容芷凝绝望的内心慢慢复苏,她心里又开始萌生了希望,她希望有一天能获得自由,还有好多的事,等着她去做。

    慕容芷凝和罗思瑶也慢慢地熟络了,罗思瑶也再没有以前那么拘谨,两人说话也比以前随便了,聊的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因此,途中也并没有太寂寞。

    罗思瑶小

    心翼翼地问慕容芷凝:“都说你是叱云将军的爱妾,叱云将军怎么十几天都没来看过你?”慕容芷凝面色沉凝,闭口不语。罗思瑶有些窘迫:“对不起,我不该乱问,我只是听将士们议论的。爱妾怎么会被打上烙印呢?我早就该想到,对不起啊芷凝,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过的。”

    慕容芷凝微笑着拉起她的手:“没关系,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将军的一个人质,你这样理解就行了。”罗思瑶满脸疑色地点头,她的理解能力有限。

    可能是路上太颠簸,也可能是水土不服,慕容芷凝很不适应。最近几天,她总是昏昏欲睡,也吃不下东西。慕容芷凝侧卧在马车里,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罗思瑶拿手帕擦着慕容芷凝额上的汗珠,轻声安慰她道:“你们没出过远门的女子,身子是矜贵了些。不像我们长期跟着军队的女子这般皮糙肉厚,过段时间习惯了,就好了。”慕容芷凝面色苍白地点了下头。

    晚上停车休息的时候,慕容芷凝仍昏睡不醒,两个侍卫过来帮助罗思瑶将她架进了营帐。罗思瑶看着慕容芷凝好像病得不轻的样子,就叫侍卫去禀报了叱云跃轩。

    叱云跃轩只让侍卫冷冰冰地回了罗思瑶一句:“一个卑贱的奴才,哪里就有那么娇贵?过几天就好了。”

    这晚,慕容芷凝在帐中昏睡着,任罗思瑶怎么摇晃着她,都没有任何反应,罗思瑶急得直掉眼泪。这时,帐外的一个矮个子卫兵冲了进来,扔掉头盔,跪在地铺前,抱着慕容芷凝的身体哭泣起来。罗思瑶仔细一看,也是个女子。

    女子的哭声让慕容芷凝有了微弱的意识,她轻轻睁开了眼睛。

    慕容芷凝摸着女孩的脸虚弱地问:”采桑,你怎么在这里?我又做梦了吗?”采桑按着慕容芷凝放在她脸上手说:“是我,我一直都跟着你的。怕你担心,没敢告诉你。我们说过,好姐妹要有福同享的,你休想甩掉我。”慕容芷凝苍白无力地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