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我仍会忌讳,仍会吃味儿。总之,自我们和好那时起,只要有不可避免提到晴若的时候,他都只会叫晴若她,而避免叫出她的名字。

    关于这点,我一直觉得很好笑,却从不点破什么。听他这么说,我只道:“是的。不过,她临出宫时,又问我把玉镯要了去。而这流苏,是她交待她在宫中的另一个姐妹交给我的。”

    “哦。”他轻声应道。

    我接着道:“她说,这流苏只有我有资格戴,所以便再次送给了我。”我定定的看着他,问道:“皇上以为呢?”

    这个问题是我临时起意问的,也没别的特别的意思。但我本是有些信心他会回答我是的这个答案,不想他连想也未想的就摇了摇头,直言道:“即便她现在把这流苏转赠给你,最有资格戴这流苏的,我以为,始终只有她。”

    即便原本只是随口临时起意的问问,就算不能得到非常圆满的答案,得到现如今这样一个答案,任谁的心里都肯定是会不爽的。何况晴若于他又是那么特殊存在,那么之于我,自然更是不爽到了家。

    深吸一口气,我也没客气,当下就绷起一张脸,给出了脸色,不再多说话。

    他见我如此,不禁笑出声来,道:“还说自己大方贤惠,原来那么会吃味儿。”他说话的语气略显得得意。

    我听了他的话,忍了好久才强忍着没送他个白眼,只是学着他的样子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皇上这是想把我逼回对您完全不理不睬,对您对谁好完全不管不顾,无知无觉的样吗?”

    他闻言忙敛了笑,急道:“当然没那么意思,好了,不开玩笑了。”说着,他朝高无庸使了个眼色,高无庸便恭身退了出去。

    接着,他又对我道:“这个流苏,是模仿当年画给皇额娘而后打造了的那流苏的模子做的。我以为,画中的流苏是画给皇额娘的,是独一无二唯她才可以佩带的。而眼前的这个流苏道理也是一样的,既然是为晴若专门设计所造的,这世间便唯晴若一人最适合戴她了。”

    我的神色因为他的话略有些缓和,但心里依然不舒服,直道:“是啊,晴若也是独一无二的。”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轻弹了下我的额头,道:“虽然我很不喜欢后宫的女人胡乱吃味,但不知道怎么的,这吃味的是你,我就很开心。”

    他的话叫我终于忍无可忍的翻了他一个白眼,我咬牙切齿的道:“皇上这话说的真有意思,臣妾作为后宫之首,更该以身做责的。若臣妾有什么地方让皇上以为做的不够,吃了不该吃的味了,还请皇上责罚。”这番话还有潜台词,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会为了你这个老男人吃什么味

    胤禛听我这般说,竟是哈哈大笑出了声,直到又被我白了一眼,才有所收敛。他正欲说些什么,这时,高无庸回来了。

    高无庸手里拿着个同样精致的小盒子,毕恭毕敬的承到胤禛面前,“皇上。”

    胤禛很顺手的就把盒子拿到自己手里,复又递到我手中,道:“这个,你看看。”

    我接了过去,问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