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魔尊帝君的顾采真,作息从来随心所yu,哪怕上辈子她并没有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的幸运,或者她后来根本就没有睡眠的必要需求,也没人敢擅自叫她起床,连梧娅都不会想去尝试直面她的起床气。

    要是换成上一世勤勉认真的顾采真,哪怕身上有伤也万万不可能这般安然自在地醒了也赖床的。她很珍惜能做季芹藻弟子的机遇,又确实尊敬在她看来温润如玉亲切关Ai她的师傅,虽然上辈子当季芹藻徒弟时,她并没有留宿晚来秋的经历,不过随便想想也能猜得出来,只怕她会早早起床做好早饭,再恭恭敬敬去请季芹藻。

    毕竟,徒弟伺候侍奉师傅是理所当然之事,倒是现在季芹藻这样照应她,才奇怪。管吃管喝管住,从早上起床管到晚上入寝,虽然谈不上“含辛茹苦”,但也足够面面俱到了,别说师傅了,只怕当半个爹都够了。

    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替季芹藻安上“父亲”的身份,顾采真的脸sE顿时古怪不已,怀疑自己大概没睡醒,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季芹藻这么年轻,当她师傅都nEnG得够离谱了……鬼知道上辈子她怎么那么视他为长辈地崇敬Ai戴他。

    再说了,她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她当然本就有个父亲。她的父亲姓萧,虽然名动天下,却也Si得够早,世人皆知他有且只有一个孩子,是个JiNg贵至极备受呵护的遗腹子,乃是如今尚是与她同龄的少年,就与季芹藻池润并列九天仙尊之一的萧家少主,萧青。

    那可是从出生前,就被多少人期待和祝愿的,一个惊才绝YAn又冷若冰雪的人呢……顾采真在心中冷笑。

    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个独属于她的Ai称,是他留在真言g0ng后,她想起两人往事心血来cHa0时取的——她相当喜欢呢。

    不是他们初识时,她连名带姓叫的“萧青”;不是他们熟稔后,她玩笑一般叫的“小青”;不是他们“情至深处”时,她假装动心时写作“青青”叫的“卿卿”;而是,在完全占有他深入贯穿他时,在他无法沉默也无法承受时,在他即便知晓她从头到尾都不Ai他,也从未停止Ai她时,在她凶狠地在他T内汹涌释放时,在他们于yUwaNgga0cHa0中无言相拥时,她唤的那一声……“青奴”——她的青奴,她的卿奴。

    经过三天的修养,她的身T有了明显起sE,至少起身时没有那种随时随地会头晕目眩的无力感。她也不需要梳妆打扮,所以起床收拾自己的速度很快。

    她趿了软履先去开了门,季芹藻在不远处的石桌边背对着她布菜,一抹红衣身影站在一侧帮忙摆碗筷,听到她开门的动静,白衣男子与红衣少年都立时看了过来。

    “师傅,师兄早。”她轻声打了招呼,便低头去看地上搁着的如前两日那样,季芹藻为她备好用来洗漱的一盆温水。但今日又有不同,盆旁边还有一个用墨绿莲叶包着的什么东西,顾采真蹲下身展开察看,发现里面是十分新鲜的一块皂团与用一只小瓷盒子装着的面膏,都散发着淡淡的莲香,她用手指轻轻按上皂团,还能看到清晰的指印。

    这几日天气晴好,厢房前的花草竹林前就有石桌石凳,就在池润那晚藏身之处的附近,季芹藻见她身TJiNg神都好了不少,却似乎并不喜欢走出厢房,也没有强求,只从昨日开始,就安排顾采真从厢房里挪到这儿用餐,少nV自然不会反对他的建议。

    此刻,他放下粥碗,朝她看了过来,见她正蹲着在研究他准备的东西,不由笑着走来。

    “昨日给你做莲子血糯粥时,翻食谱偶然见到前人做的批注,才知莲花莲叶配上珍珠杏仁蜂蜜等等,也能清养肌肤,便就地取材做了点。为师这儿没有姑娘家梳洗所用的东西,倒是委屈了你几天了。”

    他弯腰替顾采真端起水盆,只让她自己拿着荷叶包好的皂团和面膏,瞥了半Sh的皂团上的指印一眼,微微一笑道:“面膏平日放在这瓷盒中用盖子盖好,净脸后涂抹脸与手。皂团放几日它自会风g,每次用之前清水打Sh便是。为师昨日才做好的,只风晾了一夜,还有些cHa0,用着倒不打紧。”

    虽然那日在少nV的纳戒里没找到衣服,还见到了三册很……咳咳咳……令他至今都在伤脑筋,不知如何与她开口提及的“画册”,但昨日他回想起来,才发觉少nV平日不施粉黛,纳戒里下山的行李中也没有一点护肤养颜的东西。他以前见过郁紫兰写养颜方子教与nV弟子,所以没有往顾采真是不喜妆点刻意低调的方向想,只觉得大约是跟着自己这个男师傅,所以本该JiNg致娇养的小姑娘才过得这般“粗糙”。

    如此这般,他心下更觉平常对她关心太少,歉疚又添点滴。

    季芹藻之前没有去过顾采真的住处,就问了之前去帮她拿过衣裙的花正骁,后者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没有。我没看到她有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