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指望不上这帮人!

    白琢推开舱门,径直走到船头,拍了拍划船的人的肩膀,让他给自己拿一壶酒。

    船夫曾在白琢失眠的时候陪他聊天看月亮,挺喜欢他的,听到吩咐,很欢快地应答了一声,哒哒哒地跑了。

    白琢自言自语似的呢喃了一句:“抱歉,这壶酒,只能让你一个人喝了。”

    说完,他一撩袖子,拿出了一把短而锋利的匕首,对准自己的手腕,狠狠划下。

    好痛……

    一颗心脏毫无规律地咚咚直跳,眼前乌央央一片黑影,半跪着根本支撑不住,骨血都在发冷,偏偏伤口处灼烧一样的痛。

    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熬过这一次,他就可以救出还被关在大牢里的兄弟们了。

    还有这帮欺侮他的人,他都不用动手,自会有人好好收拾他们。

    白琢禁闭双眼,“咕咚”一声,一个猛子栽进了水里。

    再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白琢回想着他的一场长梦。

    受伤之后,他身上的醉芙蓉毒发。此福会让人在痛不欲生之后,做一场好梦,若是中毒之人一味沉溺于梦境,很可能会全身长满芙蓉花印记、一梦不醒。

    但是白琢的梦境……确实很好,但总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雾气遮住了梦中的一些人或一些景象,每当他靠近了想要一探究竟时,梦就醒了。

    这次也是。

    天边月儿弯弯,长街尽头,几个人并肩而立,言笑晏晏。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就靠着他们的衣服一个个辨认。

    师父,师伯……父亲,父亲旁边的,就是母亲了吧,他看过师伯的画,她与画里一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