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台阶。

    讲的道理是不是真的有道理,意义不大。

    关键是,讲的道理假装是个道理,做成个台阶就行。

    所以才会选择上来就说到了盐政改革的关键问题。

    刘钰没直接让他滚蛋,而且还笑着说扬州担心真不错,这就让说客看到了希望。

    等这说客说完什么不知其二之后,刘钰轻捻了一下为了不让自己像东厂太监而留的胡子,慢斯条理道:“这盐政事,关乎国家财政。国家无钱,则如何安稳边疆?赈济水旱?”

    “如今私盐泛滥,世人皆知由总商制度而起,使得官盐日贵。官盐贵则退、私盐贱则进,难道这私盐泛滥还有别的原因不成?”

    那说客忙笑道:“国公,实不相瞒,这话看怎么说呢……”

    “是。”

    “也不是。”

    “是,是说总承包商确实让次级承包商出过钱,真要这么说,那也没错。”

    “但要说不是,事情也不能只看表面。苏子言: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反过来说,不入此山中,焉知真面目?”

    “小人斗胆,请试为国公言之。”

    刘钰轻咳一声,也不说话,只是慢慢饮茶。

    说客见状,忙道:“确实,总承包商的确是问次级承包商要过钱,理由如国公那日在酒宴上说的那般:以各府州县缉捕私盐的犒赏花红为名。”

    “但是,国公不妨这么想,如果不以犒赏花红为利,各府州县是否愿意出力缉捕私盐呢?”

    “那些小贩子,只看了总承包商让他们出钱承兑,就说三道四、怨天尤人。”

    “然而,若不努力稽查私盐,他们这些小贩的官盐又卖给谁呢?他们卖盐的时候,觉得好卖,所以看到总商手拿盐引,心怀嫉妒。若是盐不好卖,他们还会如此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