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秋白笑道:“大娘真是好手艺,我记得小时候我还穿过大娘做的鞋子呢,暖和的很。”

    “嗯,你小时候真穿过呢,这湾里好多人都穿过我做的鞋子。”陈大娘有些自豪。

    吃力的用稚针先把鞋底先钻穿,然后用穿着麻线的针头朝里捅,陈大娘的手指头上全是茧,却显得很稳,一下穿了过去,把麻线扯紧,把稚针在头发上划了一下,这叫磨针,保持针的锋利,然后又钻起洞来。

    秋白静静的看了一会,然后开口道:“大娘,跟你说个事呗?”

    “嗯,你说,花生你吃啊,我又嚼不动。”

    秋白剥了一颗放进嘴里,平时好吃的花生此时有些苦味:“是这样的,我家的房子你也知道,有些破了,顶上的瓦片也有些烂了,所以我想请人来捡下瓦片,我看大娘的房子也在漏雨,屋子里也都湿了,我怕把你的布也给弄湿,鞋子就不好做了不是,捡瓦片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想着吧,到时候让那些人也帮着大娘家捡一捡,你说你一直看着我长大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住这湿房子不是?”

    秋白说得相当为难,怕陈大娘认为自己是在施舍,伤了人的心,到时候好意变成坏意那就坏了。

    “请人捡房子要好几百块钱呢。”陈大娘沉默了一下。

    “嗯,我知道,因为主要是捡我家房子的瓦片,顺便帮你家捡捡,这钱肯定是我出呗,大娘放心,而且那些走的人家也有瓦片,所以瓦片钱也省了,就是一点工钱,估计到时候都要不了几十块钱。”秋白尽量往低了说。

    “才几十块钱呐?”

    “嗯,我估计差距不大,到时候捡完我家就给你家捡,等房子捡好了,家里看着也干净不是?”

    “要的嘛,到时候你跟我说一声。”陈大娘终于同意了。

    “那大娘我走了哈,正好我要去镇里,要是有瓦匠今天就可以捡了。”

    陈大娘送着秋白出了屋,“秋白啊,谢谢你哟。”陈大娘心里可亮着呢。

    “呵呵,这有啥好谢的。”秋白坚决不承认。

    从陈大娘家里出来,日头正烈,晒得人心慌慌的,秋白还必须要去镇子里,话说回来这几天他已经被晒黑了,老是穿背心和大裤衩,腿手和身子颜色都显得不一样了。

    这次他也是这么穿的,汲了双托鞋,溜溜达达的就朝镇子里去了,赶到镇子快十点钟,集市还没散,不过他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瓦匠,其实在农村专门的瓦匠太少了,大部份都是自家上房去捡,秋白找不到却也正常。

    眼瞅日头太毒了,秋白躲进了一个卖米粉面条的小吃店,让老板上了一碗米线,漫不经心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