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月公主非要嫁给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江楚儿从失神中醒悟过来,她只觉得浑身发烫,男女授受不亲,就在刚刚,这个男人,居然搂住了她的腰,自己的身子上,还残存着那个男人的气息,还有他身上的香味,就似已经浸染进了她自己的衣裙之上,挥之不去。

    “你干什么?”江楚儿抱住胸前,感觉自己无端被轻薄了。

    “这句话,是不是我该问你?”梁千翊纹丝未动,他的声音懒懒的,带着几分不屑。

    按照公主的安排,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自己肯定不是第一个。

    可是刚才这一下,确实只是个误会,虽然是下定了决心豁出去了,但毕竟,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在梁千翊面前,这些内情又哪里能说得清楚呢?

    梁千翊毫不掩饰得直直地看着她,对面的女子,明明是主动撞上来的,可此时,那张娇俏明艳的脸上,那些羞涩和气恼,却不像是装出来的,或娇媚或温柔或魅惑的女子,他梁千翊见得多了,她们的工于心计在他面前,只能算是雕虫小技,他看过一眼,便了然于心心生厌倦,可眼前这个冒冒失失的女人,却总能勾起他格外的注意和兴趣。

    江楚儿自知理亏,可又不愿意服输,她气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她在他面前狼狈的样子,他仿佛还挺享受这个过程。

    翠缕在身后扯了扯江楚儿的衣角,江楚儿懂这动作中的暗示,她咬咬牙,收起脸上的愠意。

    “楚儿刚刚听说驸马主动请愿,要去南房县剿匪,楚儿虽是女流之辈,但从小心存志向,心怀一份除暴安良的夙愿,既然驸马此行目的就是为保一方百姓的平安,楚儿愿意跟随驸马一同前去,在旁辅佐驸马,以了楚儿自幼的心愿。”江楚儿心里还带着气,她埋下脸来,不去看他。

    “南房剿匪,事关南房所有百姓安危,不是儿戏。”梁千翊嘴角轻轻一勾,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刀剑无眼,你一介女流,难保不会受伤。”

    梁千翊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一去南房县,那边的匪徒杀伤抢掠,无恶不作,若是不小心落到匪徒手里,是生是死,就由不得自己了。

    道理江楚儿都懂,但若是等他从南房县回来,自己怕是先被公主抓住也不无可能,眼下没有旁的路可走,去了南房,若计划如愿达成,或许父亲大人的案子还能尚有一丝翻案的希望,其他也无计可施,只能就此一搏。

    “楚儿所言绝非戏言,其中凶险我当然知道,但楚儿真心愿意前往,就算不幸遭遇匪徒,也绝不拖累驸马,是死是伤,楚儿后果自负。”江楚儿抬起头来,她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眼神里透露着坚定。

    梁千翊的神情一滞,这样押上性命,也要坚持跟自己去剿匪,到底是为何?

    光为了接近自己,赚取名利?那冒的风险也太大了,不甚明智。

    一般而言,地方的匪徒往往是亡命之徒,穷凶极恶,剿匪这种事,平常军中的兵丁都打怵,可对面纤弱的女子却毫无畏惧,羸弱的肩膀仿佛承担了无形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