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羽不敢睡,就怕自己一觉醒来,阿祖已经不在了。她睁着眼睛,看着木窗外,月光很好,淡黄的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盈盈的,淡淡的。

    月光落在地上,映出木窗。

    陈白羽拉着阿祖的手不放。

    突然,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应该是有人要上厕所。每个房间里都放有一个到大人膝盖高的黑色陶瓷缸,用来装尿。

    尿尿可以直接在房间里,但大便就要出门到粪坑。

    家里的粪坑在猪圈旁边,陈白羽听到阿公粗粗咧咧的骂猪吃太多还不长肉。

    听着阿公的骂声,混合着青蛙的叫声,然后是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陈白羽握着阿祖的手,感受着从阿祖手上传来的暖意,心安无比。

    从大厅的方向传来‘咚,咚,咚’三声钟声。这是家里唯一的大钟,挂在大厅的墙壁上,整点的时候会‘咚咚咚’的报时。

    三声‘咚’,是凌晨三点。

    一点一声,十二点十二响。

    陈白羽又听到阿公关门的声音。

    “怎么?三哥,怎么了?”陈白羽听到阿公的喊声,然后是一阵急跑,还有粗鲁的开门声。大门好像碰撞到墙壁再弹了回来。

    因为阿公的喊声,阿婆也醒了,然后陈白羽听到阿婆大声叫邻居的声音。陈白羽急急的爬起来,想要出去看看三叔公家出了什么事?

    三叔公家就在他们家旁边,两家只隔着一条排水沟,发生点什么事只要大声喊叫就能听到。

    “小五?”

    “阿祖。”陈白羽刚喊完阿祖,就从床上摔了下来。

    屁股上的疼痛感让她想起上辈子三叔公的死。

    某一天夜里,三叔公突然叫阿公,然后没有了然后,喜欢给她烧蜂蛹的三叔公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