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宾摆首,暗自思忖:真可惜!黄丫头也是被强迫的,毕竟生在那样的一个家庭,容不得她自己做主。

    想到这里,刘宾对黄俞投以同情的目光。虽然黄俞相貌不错,但日后的婚嫁怕是难咯!

    “黄丫头多少岁了?”

    “过阵子十七了。”黄四娘答道。

    “那也不小了,女儿家若是过了年纪,可就更难找夫婿了。”

    黄俞听到刘宾的话后,蹙眉道,“我倒是不着急此事。只是……现如今,我一定要找个谋生的活路。家里光靠阿娘一人挣钱,是不够的。”

    黄四娘注视黄俞,目含忧愁,“你才回来,先歇歇吧。再说,这京城里的差事,可不好找。”

    “我想开个小馆子我想自己养活自己、养活阿娘。”黄俞莞尔一笑。

    小馆子?

    黄四娘瞠目结舌,“那可不容易,你果真想好了?”

    “我看这事儿行!黄丫头厨艺了得,若是开个店,说不定能挣不少钱。”刘宾缓缓说道。

    黄四娘心知黄俞喜欢做吃食,况且黄俞厨艺了得,开个小饭馆于她而言,确实是条不错的出路。

    “汴京城的铺子不比外头,价钱一个比一个高。你若想开个饭馆,只怕前路不会顺畅。”黄四娘知晓黄俞性子倔,拉起黄俞的手,“你当真想好了?”

    黄俞郑重地回答道,“心之所向,自当勇往无前,方不悔年少岁月。不尽力试一试,又怎知前方无路?”

    听得黄俞这么一说,黄四娘的鼻子突然有些难受,敛眉垂首道,“你只管去做,为娘那儿还有些积蓄,可供你租个小店。”

    令黄俞万万没想到的是,阿娘口中所说的积蓄是一支玲珑的翠绿石珠花。

    家里早已是捉襟见肘,在黄俞被关入牢狱的那段时间里,黄四娘时不时出钱探监,给她带吃食。因有黄四娘在牢外打点,黄俞的牢狱生活过得还算轻松。

    那三个月,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而现在,家里唯一值钱的物件,怕是只有这一支翠绿石珠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