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觉得太闷了,张琼胡乱找话,说道:“这淝水是不是兄长说的那个淝水?大哥的名字就是这麽来的?”

    罗幼度笑道:“瞎说什麽,不过淝水应该是那个淝水。我父亲老来得子,对我期望很高。他是扬州人,而谢玄当过广陵相。这广陵就是现在的扬州,关於他的传奇经久不衰。父亲希望我能与谢玄一般,是文武全才,能够报效家国。故而给我取名幼度,谢玄字幼度嘛!”

    “哦!”张琼又问:“那大哥字什麽?咱听说好多人都有字。”

    罗幼度道:“表字一般来於父母或师长,母亲带我北上投奔娘家,到了开封才知道娘家人给契丹杀光了。我母亲在我未满十五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个世道没那麽多讲究,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叫习惯了,也懒得自己取了。”

    正说间军营已近在眼前。

    石守信与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迎面而来。

    “罗兄弟,正找着你呢!”

    罗幼度笑着迎了上去,问道:“怎麽了?请我饮酒?”

    他一直以为军中不能饮酒,在西征的时候,因为他是监军,弄得王景、韩令坤以为是郭荣下的新军令,都躲着偷偷喝。

    直到後来才知道,就这乱世,军规定的那麽严,骄兵悍将谁会买账?

    酒在军中是允许喝的,但不能醉酒闹事,若是因为喝酒吃了败仗,误了事那就罪加一等。

    不误事,不打败仗的情况下,并没有严苛到不许饮酒。

    石守信道:“这是小事,主要是给你介绍一位好兄弟……”说着他指着身旁的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道:“韩重贇,原来是我铁骑营的副将,後调入了殿前军,之前随李相公出徵,立了功,现任侍卫控鹤兵马都指挥使司,职位b我都要高了。”

    韩重贇表面粗犷,却罕见的懂得细节礼数,下马作揖道:“末将见过先生,谢先生为我大哥说情。”他还想三鞠躬。

    石守信马鞭子轻轻打了过去:“叫什麽先生,叫兄弟。怎麽了,升官了,我兄弟就不是你兄弟了。”

    韩重贇赶忙躲开,忙道:“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嘛……”

    罗幼度在他下马的时候,也跟着下马了,上前道:“可不是第一次了,在开封府的时候见过。都是熟人,无需客气。韩兄弟,听说你去探查刘彦贞水军的下落了,怎麽样,可有结果。”

    韩重贇道:“刚刚向官家禀报了结果,踪迹倒是没有遇到,不过在洪泽湖附近发现了他们遗留下来的痕迹,看印记离去不过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