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子已经受了剑伤,若是再挨上八十大棍,只怕就没命了。我佛慈悲,还请大师开恩,弟子愿意替主子受刑,要打就打我吧。”说毕就解开了上衣。

    悟法大师摇了摇头。

    “你只是我寺的记名弟子,尚且还算是红尘之人,快且离去吧。”

    钟磬哪里肯走,只一个劲在那磕头。秦怀越难得动了气,低声喝道:“你若是想要我活,就去外头守着!”

    秦怀越多数的时候都是温和而平静的,鲜少有动怒的时候,他这一喝,倒是让钟磬吃了一惊,他定定的看了秦怀越一眼,然后抹了把眼泪就出去了。

    他既不能替主子受罚,那就去寻些最上乘的药来。

    戒律堂里的光很暗,只佛龛前燃着一根蜡烛,积年累月的烛泪堆积成了一团,秦怀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抹光,最先的二十板子他尚可以忍住不发一声。

    只一口白牙也险些咬碎了,浑身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接下来的二十板子,蜡烛的光已经开始模糊了,整个后背像是被人生生的用刀给割开一般,剧烈的疼痛已经侵蚀了他最后的一点意志。

    再二十板,蜡烛的光已经只剩豆大点的晕黄。

    嘴里的腥甜味也越来越浓,剧烈的疼痛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麻木了。可是每打一下,他都数着数,还剩二十下。

    一旁行刑的和尚见地上之人气息奄奄,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古井无波的悟法大师。见大师并不言语,手上的棍子便又落了下去。

    ......

    八十棍过后,秦怀越已经晕死了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行刑的年轻和尚生怕出了人命,平白添了业障,蹲下身子试了试他的鼻息,见气息虽细弱游丝,但好歹还有一口气在。

    “师傅。”

    悟法大师撑开了眼皮,沉声道:“让人把他抬出去医治吧,至于禁闭的惩罚等他身体好了再来受。”

    钟磬将消息递出去后,刚一赶回来就看到两个和尚抬着担架从戒律堂出来,担架上躺着的便是生死不知的秦怀越,他急的眼睛都红了。

    他伸手想要去检查秦怀越身上的伤,可是见他后背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染红,一时也不太敢动,只对着抬担架的和尚大吼道,“你们抬仔细些,若是我家主子有事,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广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