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吗。他要它们有什么用?

    身娇体弱的小病秧子可受不得虐。

    既然事实与结局摆在面前,那他还拼命挽回岌岌可危的亲情干什么?剩下的一年,留给自己去度过一个美好而短暂的新人生,不好吗?

    许瓷的身体本就虚弱,一步三喘,迎风咳血,常年吃各种药物,根本就承受不住意识觉醒带来的冲击,他雪白的面庞变得更加苍白,眼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桃花粉,嫣红诱人的唇肉轻咬蓄力,努力不让自己成为一个当众晕倒的笑话。

    一位宾客说:“许瓷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额头都开始渗汗珠了。”

    “看起来都要摇摇欲坠了,自古以来,还没有名媛少爷上台挑大戏的,他不愿意也是正常。”另一位宾客劝说。

    许修竹轻蔑地瞧了许瓷一眼,许瓷纤细的身材和病态的容颜在他眼中格外刺目。

    许家收养许瓷只不过是看中他的命格罢了,许瓷的命格能够改变许家的财运。许家每获得一次财运,就会献祭掉一次许瓷的健康,不然以前是三流家族的许家也不会迅速地登顶上流圈层,他也不会时时刻刻拿一些小恩小惠来博取许瓷的好感。

    只不过如今许瓷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别说好运了,不招致晦气,都是好的。

    许修竹冷笑:“装模作样,他就会耍这点儿不入流的小手段。”

    原来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还会因为二哥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泛起针扎的刺痛感。

    许瓷的指骨轻轻蜷缩,顿了几秒,毫不客气的反击:“我装模作样,也比你的虚情假意好得多。”

    许修竹眼中的嫌恶明显,像是抓住了把柄,再次话赶话的开火:“许瓷,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许瓷不再与他对话,转身就走了。

    反正他是快死的人了,不奉陪了。

    刚进入走廊。

    乔明初挡住了他的去路,话还没说,眼圈却红了,好像被谁欺负了似的:“许瓷,你是很讨厌我吗,非要在我开心的日子大动干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