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鬼都不想过。

    下雪了,天兆下雪了,白色的莹润盖在地上,像我偷看过的名贵铺子里,糕点上的那层糖霜。

    什么味道呢。

    甜的。

    父亲总是大吼,把我送到窑子里!

    什么地方?

    母亲又哭了。

    我想,若是把我送到什么“窑子”里,能够挣钱给母亲,让小然可以治病。

    我是愿意的。

    离开的那一日,我有预感,母亲穿戴的很整洁,甚至上了胭脂,她依旧是美丽的。

    为我和小然下了一碗面,面条的味道,真的好香。

    父亲甚至没有制止,看着我们的眼睛里只有笑意。

    他摸着小然的头说:吃饱饱,以后呀,有好日子过啦。

    我们吃的狼吞虎咽,我再抬头,母亲的泪落在了碗里。

    眼里死气沉沉。

    半夜,母亲再次对我说,她没有法子了,小月,带着弟弟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有人来抓母亲,我捂着小然的嘴,躲在床底。

    母亲不停挣扎,她脚上穿着红色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