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偏殿的时候,瞧见殿里遭到腰斩的云分海和断了两臂的秋霜露,以及只剩一颗脑袋却还能动弹的饮冰客与扫地僧,和洒在地上成片成片的未干涸鲜血,祝采薇和今川河着实是吓得不轻,不过也正因这几人顽强到不可思议的生命力,两人一路走来因看到残疾的弟子和听到那些人哀嚎惨叫而产生的些许心头阴霾,荡然无存——造成种种血腥后果,以一己之力引动了天气变化的易升,本来已经在祝采薇和今川河眼中,逐渐变得陌生和遥不可及了。现在,看到了那些强的不似活人的“人型怪物”,两人设身处地的想象了一下,倘若是自己面对这种砍了脑袋还不死的东西,会不会也像易升那样,只伤不杀?

    答案是决不会。

    一定要斩尽杀绝轰杀至渣才能放心啊!

    相较之下,易升反倒是“温柔”的不合常理。

    过分投入地琢磨这件事令两人更新了心目中易升的样子,某种程度上延续了这份因实力差距飞快变大而逐渐产生疏远隐患的友谊,却也使两人忘记了当下更重要的另一件事,换掉湿透的贴身织物。

    “我说易升,这雨还要下多久啊?”祝采薇难为情地问。

    今川河紧盯着易升,等待他的回答。

    三十七摄氏度的温热蒸发了贴身织物里的少许水份,半湿半干的织物紧贴在了黏乎乎的胸部与股间,伴着呼吸引发的细微摩擦和意识到这种窘迫情况后产生的下意识对抗,越发强烈地宣示着自身的存在。

    “下到这回的主线任务完成。”易升说,“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些潜修闭关的老不死,不一定会真的听蜀山掌门的话。”

    “只有真的把刀架在脖子上,不时划拉一下,告诉那些不服的人,有一个人正在毁灭蜀山,那些人才会真的听话。”

    “不听话打不就行了?”祝采薇不假思索道,胸部股间俱是难受的要命,只想尽快说服易升然后赶紧找个没人的角落脱掉这两件几乎已经黏在身上的织物。

    易升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她:“你是不是忘了蜀山人人都会道术啊?有人跟你拼命,你不就直接没了?”

    “我打不过,跑还跑不过么!”祝采薇反驳道。

    “你不是才被抓了一回?”易升瞪眼。

    “”

    祝采薇理屈词穷,说不出话。

    今川河立马接棒,举手道:“我想去洗澡!”

    祝采薇眼前一亮,心中直呼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