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把视线落到傻傻坐在榻尾的司马黛瑜身上。和她相比,无疑司马黛瑜是幸运的,她不但有母亲疼惜,很快还会迎来胞弟,也算是团团圆圆美美满满。

    “卢姨娘,四妹妹年幼,这样的场面还是不让她参与才是,免得吓着她,或是在她心里留下阴影。”司马莞笙很贴心,她认为好姑娘就应该被善待,就应该像珍宝一般呵护。

    她们纯净的心灵不应该有任何杂质,应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至少,不应该像自己这般,拥有花一般的年纪,却有一颗沧桑、甚至是千疮百孔的心。

    以前的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司马莞笙,再也回不来了。

    “莞笙真是心细入微,想的如此周,卢妈妈,让人带四姑娘去用早膳,然后回屋里练习女红。”卢氏很是认可司马莞笙的话,赶忙吩咐下人把司马黛瑜带出去。

    在卢氏眼里,司马莞笙就是早熟,心细入微。可又有谁知道,这十四五岁的身体里,装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历经沧桑的灵魂。

    两人正聊着,钟小娘领着温妈妈和菱香走进屋里。

    温妈妈手里的托盘上,放着几件婴孩衣服和一锦盒。菱香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个带盖的瓷盅,瓷盅边上还放了一只洁白的小碗。

    钟小娘热情似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四妹,恭喜呀!马上就可以见到麟儿。新年大喜,真是双喜临门。”她看到司马莞笙在,笑魇如花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但只是一霎那,她继续堆笑道:“莞笙也在呀?”

    司马莞笙慌忙站起身来,向钟小娘行了礼,把探望卢氏最好的位置给腾让出来。

    不是她怕钟小娘,而是她不想让旁人觉得是她不懂礼数。在面上,这钟小娘毕竟也算长辈,即便只是个妾室,但终究也是她父亲的女人不是。

    钟小娘坐到矮凳上,摸着卢氏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道:“二姐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不,一听说你这边有动静,就赶紧让厨房煮了红枣糖水。四妹,要不现在趁热喝些?”她招手让菱香将瓷盅端到榻前。

    “昀姝怕要辜负二姐的美意了,这红枣糖水活血,昀姝这会儿实在不适宜服用。”卢氏的肚子扯着扯着痛,但还是要强忍着挤出笑容来应付钟小娘。

    这嫁入豪门,真是深似海。

    明明已经痛的死去活来,却还应付这些和自己抢男人的女人,真是悲哀。

    “你看我糊涂得,没事,先搁着,等你生下孩子再喝也不迟。”钟小娘挥手让菱香退到一边,招手让温妈妈上前,从温妈妈手里的托盘上,取下一件大红婴儿服,堆笑道:“四妹,这是我亲手为孩子缝制的新衣,我手笨,缝制得不够好,还望四妹不要嫌弃。”

    “昀姝替孩子谢谢二姐!”

    钟小娘将衣服搁到托盘里,又拿起那个锦盒打开,将锦盒内的长命锁取出,继续笑道:“还有这长命锁,也是我早早就找匠人打制好的,愿孩子康健顺遂,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