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暮色,炊烟袅袅,远处的杨家村静谧而又祥和,村边不远的流民大营有着欢笑。

    这老人眺望着杨家村,又似乎眺望着流民大营,他目光看似老年人的昏浊,然而却隐隐有种莫名深邃。

    “老朽如果猜测没错的话,开荒政策乃是他的阳谋。”

    “堂堂阳谋,让人上钩!”

    “坠入彀中的是百姓,心甘情愿替他干活。”

    “他故意设置资格,只准流民开荒,这么做的意图是让你们本县百姓焦急,而在焦急之下不由就想偷偷谋取资格。”

    “一旦偷谋资格,心中必然忐忑,于是各种应该享受的待遇,你们再也不好意思提来。”

    “呵呵,不得不说,那小子真够鬼精啊!”

    老人说到这里,口中点评一句。

    他语气竟然颇感有趣一般,仿佛长辈戳穿小孩子把戏。

    “比如这个开荒,按理是该管饭,但由于他故意设置报名资格,所以百姓只能偷偷谋取资格!”

    “偷偷谋取,没有底气,你们生怕被发现资格是假的,所以开荒之时都不愿意多事。”

    “一旦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你们不好意思让他管饭。”

    “如此一来,那小子节省很多粮食啊。”

    “几万泾县百姓帮他开荒,他却不需要付出任何粮食。”

    “而等到夏秋盘点和开荒分田之时,他手里平白多出几万亩甚至十几万亩的田。”

    “嘿嘿……”

    老人忽然大有深意一笑,收回眺望杨家村的目光,转而看着汉子们问道:“老朽说的这么清楚,你们还想谋取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