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着,草原男人抬手指了指南边的方向。

    “别傻了,都督大人,就像当初你没办法出兵蓟州一样,他们也不可能动手帮你,毕竟你们南人的朝廷前些年就已经在削减边州的武装了,你觉得他们能拿什么出来帮你?拿命来填吗?”

    “你!”

    兖州都督戚锦山怒目圆睁。

    但他却没办法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真相才是最锋利的刀刃,这草原使者说的每一句竟都切中眼下兖州城和大陈的要害——的确,就像这草原使者说的那样,兖州短时间之内确实不可能迎来什么援军,而他这个兖州都督,也远没有阮山涛那样,能够凭一己之身压制一州的恐怖实力。

    甚至别说他自己了,就算放眼整个兖州,恐怕也找不出这样的人物了。

    只靠手中这点战力,他连维护兖州城的秩序都极为勉强,而那草原大军的先头部队,却已经抵达蓟州——只是这次来的却并非只是区区青羊部了,而是从漠北王庭远道而来的真正精锐。

    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不到,这兖州城,便已然危在旦夕。

    投降,好像真的变成了,最理智的决定。

    这是敌人留给他的最后一条路,一条最为安全的路。

    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全套布置,骤然发难之下居然一日之内就祸乱一城,面对这样的敌人,兖州都督戚锦山看不到任何赢面。

    “我家国师说了,都督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

    说罢,草原使者便摸出一个铜哨子,狠狠一吹。

    足有马匹般大小的猎犬们跑到了街上,这些双目腥红的犬类已然成为了凶狠的怪物,它们撕咬着目光所及之处的每一个活人,锋利的牙齿轻松就能嚼碎坚硬的骨头。

    唯有头颅,它们却是不吃的,于是在这满地滚落的头颅之间,到处都是痛苦的哀嚎。

    “不好意思,吹错哨了。”

    听着外面传来的那些哀嚎声,还有猎犬们的咆哮声,草原使者又摸出一个骨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