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答应了就不能作反,梗着脖子也要走下去,而他坚信,眼前的二皇子能不以常态处理徐达产业这件事,就足以说明他是个有谋智的人。
身处权力中心,谁能不向往权力,不向往那个位置,他若有野心,那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将是来日的加注。
想到此,徐长安面露笑意,拢着袖子,双手交叠于额上,跪地叩了几下,坦然道:“下官早已做好准备。”
……
亥时不到,衙署门外的大道驶来辆马车,自车内撑伞而下个女子,衣袂飘飘,身段袅婷,她让丫环和护卫候在原地,自走到衙门同守门的吏从低语几句。
那吏从疑惑看着她,却还是转头去了后院。
廊庑之下,吏从躬身恭敬的道:“……是个女子,说是海棠苑的红蕊,要同大人说些事,说是要状告上一任布政使程素,还有齐宁远那些人,卑职想着那可都是扬州的大罪人,便片刻不敢耽搁的来寻大人了。”
裴鹤铭看着院内,沈易夫妇不久前刚被请来衙署,红蕊匆匆而至。
他不由失笑,想起缘由,觉得未免太过巧合,除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此之前,红蕊见过什么人,听了对方一席话,决计为沈氏夫妇作证。
“大人,要见这人吗?”
梁河见他望着雨幕,面色倒是比方才舒缓不少,心中正奇怪这个红蕊有什么特别之处,便见大人点点头。
衙吏领命离开。
裴鹤铭重新回了屋内,此时的沈易心内天人交战,而裴鹤铭显然给足了时间让他考虑。
“听闻萧先生现下每隔几日便会登门为沈夫人看诊?”裴鹤铭忽然提起萧陌。
阮氏颔首:“正是,民妇面有伤疾,多亏了先生才能稍有恢复。”
“当初汴州水灾,本官曾身中剧毒命在旦夕,萧先生救治在下尚要思量许久,如今看,他的那些条规显然只是针对本官了,”裴鹤铭淡淡笑了笑,目光如炬的盯着沈易。
后者似坐不住,起身拱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着急:“裴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