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这边的贼匪尽数被押送去了扬州,几位将军也一同回去,宋炎特意叮嘱了几个侍卫,寻到三小姐后立即快马赶去扬州告知。

      将在外,军令如山,有所为有所不为,自然不能因为私事而耽搁要事。

      而刘管代在知晓裴宋二人被找到后,喜极而泣。

      他在台州码头等了许久,一见着恩人便跪地不起,宋清将其搀起,看到他身后包裹里露出的牌位一角,心头酸涩的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船没了,正好我可以颐养天年,以前还存了些银钱,足够活下去了,”刘管代拱手同裴鹤铭裴骃行礼:“我既已见了恩人,也算放心,今后有缘分,兴许还会再见的。”

      “山高水长,有缘自然能相聚。”裴骃爽朗一笑。

      裴鹤铭看着刘管代,拱手与他作别。

      岸边葳蕤翠色交叠,碧波山影两相辉映,辞别刘管代后,大船往扬州港口行驶。

      在过去的这些日子,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外面的世界已然像是变了天。

      徐达在发配永州的途中染上重疾,没撑几日便死在了半途。

      他的妻子倒是重情重义,悉心照顾他,待将其就地掩埋后,吏从继续押着孙氏前行,只是她一介妇人能不能活着抵达还是个问题。

      至于徐荥,因的确怀有皇嗣,暂时留在上京,生下子嗣充入贱籍。

      徐家男丁罚去西北修筑边堡。

      刘宪达扬州督抚除却革职,令罚没家产充入国库。

      接手徐家产业的事已交给户部尚书方趠,由二殿下刘章协办。

      船行数日,午后,天高云淡。

      宋清睡了个囫囵觉,耳边毛茸茸的触感弄的面颊痒痒的,她抬手拨开,那东西锲而不舍,依旧在她耳边呼噜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