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四下张望了一番:"你说有六个人,那另外五个呢?"

    约翰竟然冷笑了一声,但同时他眼中有泪光闪过,李凡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人可能已处在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果然,约翰的回答和他的表情一样阴森:"被吃了……"

    李凡吞了口口水:"被鳄鱼?"他只是试探着问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测。

    约翰却答道:"不,是被这些土著。"

    他的语气开始歇斯底里起来:"我们大约在前天中午遭遇了这个部落的埋伏。当天晚上,路易和亚伯就被拖出去了,第二天晚上。就轮到其余三人。"

    他抬起头,用绝望的眼神,凄凉的笑容,看着李凡道:"今天是第三天,我想该轮到我了……"

    李凡尝试着安慰他:"振作一点,情况还不算最糟。"

    "不算最糟?"约翰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好在不远处负责看守笼子的两个土著似乎并未在意这两个阶下囚的谈话。

    "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就在我的面前被活活杀死!"约翰凑近了几分,把声音压低,但语气依旧非常狂躁。

    "无论是被杀的人,还是关在笼子里的人,都叫喊着、哀求着,但他们根本不停下。你会怜悯猪、牛、羊吗?屠夫会在意食物的叫喊吗?不会!今天就要轮到我了,也许还会带上你,谁知道呢!古天!你觉得这还不算最糟的情况吗?!比起那种死法,我宁可自己一头撞死!"

    李凡等了一会儿。待对方把气喘平了才道:"冷静点儿,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活着就有机会。"

    约翰冷哼一声。无力地靠在笼子上:"这全怪我,我是这个探险团队的领队,队友们把命交给我,我却害死了他们,我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善水者溺于水。我罪有应得……"

    他说着便开始呜咽起来,然后开始嘟嘟囔囔的倾诉和忏悔,如果此刻李凡不在这里。约翰可能只能对着他信仰的上帝说这段话了。

    李凡这时也基本恢复了知觉,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正常的活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他目测了一下。自己身处的笼子还不小,挤一挤大概能关下十来个人。

    构建笼子的木头也很坚固,他用手敲了几下。估计这地儿就算河马也逃不出去。

    而笼子出口的周围,由许多密集的藤条编织封住,使人的手臂伸不出去。卡死的笼门只有从外面才能打开,看来这帮野人造这笼子时就考虑到不但能关野兽,更得关得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