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地将贺司樾从窒息的氛围之中强行拉出来,他僵硬地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浑身已经被雨水浇透,薄唇没血色,就连瞳眸里的光痕似乎都熄灭了。

    他接了起来。

    那边立马传来了温故的声音:“爸爸,打雷了我害怕,你回来陪我好不好?”

    温故很少会有撒娇的时候。

    以前也没怎么听他说害怕打雷,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贺司樾缓缓垂眸,看着左手无名指的婚戒,喉结滚动着,强行压下那不稳的声音:“好,等爸爸,爸爸这就回来陪你。”

    他怎么能被打垮呢?

    他还有温故需要考虑。

    他甚至是一个连死都不能选择的人。

    他必须活着,且痛苦的活着,才算是对自己的惩罚。

    雨来的急骤,挡风玻璃豆大的雨滴砸下来,贺司樾脸色很差地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僵硬的,似乎神经中枢都已经无法轻易操控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身体。

    油门缓缓地往下踩。

    极强的推背感下,心脏缓慢失衡,感受着短暂的缺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短暂的麻痹一下那折磨人的痛意。

    思绪乱如麻。

    他无法彻底的冷静。

    脑海里不断翻涌着宋温旎承认孩子是她为俞慕行生的表情,她是那么的温和,似乎能为俞慕行生一个孩子,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可这种幸福感,好像是他从未带给她的。

    他……

    对她总是那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