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也懂。

    不过,她虽然紧迫儿子学业,却没有非逼儿子考到县案首不可。

    只是欢喜过后,心下的担忧比乡亲们更重,哪怕她的希望只是儿子考上童生,依旧担忧。

    一个县的县试考生,至少也有七、八百人。能考上童生的只有98人。再到院试,秀才的名额只有50个。再到乡试,名额是20个……

    这条科举之路啊,越走越窄,最后,全国朝能走过去的,也不过三百之数。

    儿子这小身板,可怎么挤得过去啊。

    而不挤也得挤,除了这条路,这条没有退路的路,他们无路可走。

    因为只有进了朝堂,做了大官,才有可能翻得动翟大将军案,才有可能为周家人洗清冤屈,使他们脱离苦难。

    这个道理,晏旭其实更明白。

    只是他现在不会去想那么多、那么长远。

    他一贯的想法和做法就是:一步步踏踏实实走稳当下。

    “春晚背朝霞,似锦荼蘼路。”

    这时,听到杜景辰终于憋出两句似诗非诗。

    晏旭回头望了望晚霞下越来越远的村庄,再看了看被铺上火般色泽的满眼青绿,“咳咳”两声,胡乱茬开了其诗兴。

    “大黄朴硝山栀仁,甘草牛黄金银花,薄荷清,黄芩气,工藤黄连野菊花。”

    杜景辰:“……你的病真有这样重?居然要用这么多味药。”

    这是背药方吧?是吧是吧?

    晏旭“哈哈”笑,“非也非也,来来来,谈谈矩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