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张诚这会儿应该在家养伤才对,然而这位‘敬业’的张公公却是仍旧坚持‘带病’坚守在他东厂督主的岗位上。

    张诚也不想这么拼,奈何陈矩现在正得圣意,他要是再不‘卷’一点,这东厂督主的位置,恐怕就要轮到陈矩来坐了!

    看着一瘸一拐走来的张诚,以及对方带来的‘不好消息’,朱翊钧顿时便皱起了眉。

    朱翊钧甚至都不用问是哪个国舅,就已经知道了出事的是郑国泰。毕竟在他那么多‘小舅子’里头,只有他家郑贵妃的老哥郑国泰屁事最多了。

    “是郑国舅吧?”朱翊钧头疼问道。

    “回皇爷的话,皇爷您真是料事如神,的确是郑国舅。”张诚回答的同时还不忘穿插一个‘没什么用’的马屁。

    得到这么个切确的答案后,朱翊钧不仅觉得头更疼了,就连牙和腿也都开始抽痛起来,他不耐烦问道:

    “朕不是让他在府里头呆着,最近没事别出门吗?这才过去多久?他怎么还能出事?还能出什么事?”

    由于郑国泰这段时间被牵扯进了妖书一案里头,朱翊钧怕这个不省心的大舅哥又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故而他这个皇帝还特地叮嘱过了郑国泰:

    没事就别出门!有事最好也别出门!

    为了以防‘万一’,朱翊钧还特地派了东厂的人去紧盯着这个不省心的大舅哥,没成想都已经这样防范了,结果还能出事?

    “回皇爷的话。”张诚如实回答道:“据番子来报,国舅爷昨日出宫回府后,先是将家中的侍妾通房们给发卖了几十个。”

    听到这里时,朱翊钧的脸色稍稍缓了会儿,还是有些欣慰于大舅哥有听他劝阻的。

    然而就在朱翊钧稍稍欣慰之际,张诚接下来说的话,却是令他冷下了脸来。

    “据番子来报,国舅昨夜喝了一通大醉,一直睡到今日正午后才起来,恰好当时国舅爷的一个好友上门找他,二人随后一同去了安富坊……”

    “说重点!”朱翊钧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张诚如此‘详细’的过程‘讲解’,只问道:“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诚也不敢再啰嗦了,许是害怕皇帝陛下再生气,故而他省去了中间的那‘一系列过程’,直接就是言简意赅答道:

    “回皇爷,郑国舅在安富坊的一家青楼内,被张重辉给打了个半死。等人赶去救时,他都已经被打昏过去了,直到现在人都还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