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良久,还是掏出手机给自己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帮忙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哪家工作室打算上他的新闻,如果有的话注意帮他拦一下。

    挂了电话也掐断那边经纪人喋喋不休的抱怨,他神情复杂望着蒲夏进去的方向,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如果那人不是狗仔,深更半夜拿着相机蹲在人家楼下,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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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小家的蒲夏可对外面的争论一无所知。

    他离家快两个月,闻未云应该是定期找人来公寓打扫卫生,蒲夏回家也没在台面上看到多余的一粒灰尘,只是家里越干净,就显得只有租房时自带家具装横的屋内更显冷清,如同样板房般毫无人气。

    他将行李箱随手丢在一边,一天的拍摄还是让蒲夏感觉到不可抗的疲惫,难得有些懒得立刻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打开冰箱门,里面之前剩下没吃完的食材早就被处理干净,只有一些久放不影响的东西和一整排矿泉水。

    蒲夏拿过最前面的一只水扭开瓶盖,他敏感发现瓶盖扭开的手感不太对,瓶口贴着唇边停了一下,脑子似乎快速转了一圈,但是很快他又一副什么也没有的模样喝下冰镇过的水。

    现在时间不早了,闻未云当然也没有让他立刻处理工作的意思,而是和他通了个电话确保蒲夏已经安全到家了,就不嫌烦地催他赶紧睡觉,明天早上闻未云回来接他。

    蒲夏从善如流地应了,迅速冲了个简单的澡就换上睡衣,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了,他几乎是脑袋一沾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薄薄一层眼皮下眼珠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

    也因此,他不知道在他睡着后没多久,客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不是借用外力,而是拿的钥匙,这也让开门的动作没发出半点声音。

    来人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却对房间内的布局格外熟悉,不用借助任何光源便完美避开了所有家具摸进蒲夏的房间。

    一进屋他也第一眼便看见被随便丢在门边的行李箱,脸上不由闪过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男人站在蒲夏的床边,卧室内没完全拉上窗户,比起客厅总算多了一抹窗外的月光钻入,照在男人的脸上勾勒他脱下口罩后的脸颊轮廓。

    正是之前和郁长泽在楼下起了纠纷的疑似狗仔的男人。

    他摘了口罩和帽子后少了那股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的气质,长相是惊人的英俊,单眼皮眼尾内陷眼头又尖又狭长,深邃凹陷的眼窝让他眉骨投下淡淡的阴影笼罩在眼睛上方,可本来是天生自带冷意的一双眼睛,注射着蒲夏时眼底却燃烧着漆黑的火焰般狂热,薄薄一片嘴唇忍不住抿起一个微小的上扬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