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见不得老人家哭,安慰道:“阿姨,您别这样,沈确还在抢救,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黄桂兰听不进去,哭得撕心裂肺。

    她嚎了半晌,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盯着言臻看了几秒钟,突然起身朝她冲过来,抬手就要抽她耳光。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诅咒我儿子!我儿子要是出事,我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

    言臻不躲不避,钳住黄桂兰的手腕:“沈确还没死呢,你现在就开始号丧,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你……”黄桂兰勃然大怒,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厮打她。

    言臻被她缠得有点烦,把她往旁边一甩,反手扭住她的胳膊,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更何况,你儿子就算死了,那也是咎由自取——他为什么会触电,你不是最清楚吗?”

    黄桂兰顿时像只被掐住喉咙的蛤蟆,辱骂和呜咽全都噎在了嗓子眼里。

    又过了半小时,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这回走出来的人是医生。

    陈源和黄桂兰立刻上前:“医生,人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抢救过来了。”

    黄桂兰瞬间热泪盈眶,双手合十:“佛祖显灵,老天有眼……”

    “但是。”医生打断她的话,表情凝重,“他脑部缺氧时间过长,后续不排除有后遗症,具体情况还要等他醒来才能做判断。”

    沈确被送到病房安顿下来,言臻象征性地跟过去看了一眼,随即带着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沈安准备回家。

    她走出医院,身后突然传来喊声:“嫂子。”

    言臻脚步一顿,回过头,陈源紧走几步到她跟前:“这大晚上的不安全,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会开车。”言臻拒绝道,“你们也跟着折腾了半夜,回去休息吧。”

    陈源却很坚持,他伸手抱起沈安:“就十多分钟车程,耽误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