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那样……眼下看来,起因是我弄错了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很随便的女人?”

    “不会。”

    孟还真低声道:“不管怎样的起因……既然灵魂交织,便是抹不去的烙印,相互吸引无可抗拒,我喜欢看见你,你应该也是一样的。可你为什么却一意要走?既然不是认为我随便,那是什么原因?”

    “我……”薛牧无奈道:“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孟还真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慢慢道:“自我修炼有成,这些年来一直南征北战,几乎没停歇。去年收了两个徒弟,想要传承自己一生征战所悟之道,却发现连教徒弟的闲工夫都没有。我本来觉得,邪煞灭除之日,便是我安心潜居之时,可如今看来,好像是我想得天真了点。天道化形之后,你觉得他们各自分了一个,会不会争战不休?”

    薛牧道:“会。大概需要再争斗个一两百年,才会慢慢趋于稳定,再数百年后,又该乱起,又有一场属于新的英雄的风云变迁。盛衰兴亡本就是天道之一,你无需想太多。”

    “是我太理想化。”孟还真叹道:“很多人想娶我,可我知道,他们看上的是我这过得去的皮囊,又或者是一个站在武力之巅的强大女人,至于这个女人是孟还真还是真还孟,那不重要。一旦有本质冲突出现,他们不会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因为大家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一样。”

    薛牧默然,这其实也是一个很孤独的女人。

    或许走在天下之巅的强大女人,都有类似的苦恼,所谓“爱情”这种东西对她们来说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影响,根本不可能纯粹。

    如果她们糊涂点也就算了,偏偏她们这种出类拔萃的人物心中有数,看得太透了。有时候看得透未必是好事,难得糊涂也是生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