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夫人捏着帕子笑出声,“你这丫头,老太太让你传什么话来?”

    问柳上前揽住云舒和静舒,“早先两位表姑娘去老太太院里辞行,老太太已是极舍不得,又想到惠老爷新搬迁,家里肯定忙得一锅粥,不如让两位表姑娘先在咱们府上住下,等惠家安顿好了,再来接两位表姑娘。正好年关在即,两位表姑娘也能陪老太太和大太太解闷,小团圆了不是?”

    惠夫人喜不自禁,“真是老太太的意思?”

    问柳笑笑,“岂能有假?老太太让老爷亲自写的信,信已送走了。”

    “母亲处处为我考虑,”惠夫人眸中含泪,“我却鲜少在母亲面前尽孝,真是羞愧难当。”

    问柳见了,忙安慰:“大太太快别这么说,这府里谁不知当年您为这个家的操心劳力。先是老太太病如山倒,又是前大太太撒手人寰,操持偌大的后宅繁杂的琐事,都压在您一人肩上,压了多少年啊。

    如今您是累乏了,老太太岂有不体恤您的道理。也是该二太太三太太多尽孝的时候了。”

    惠夫人作势擦泪,不过是把眼眶擦红了,“劳你们还记得我的好。”

    一时老太太院里的晓星也来了,“大太太安,两位表姑娘安。老太太说这会儿子大爷要送玉大爷离京了,让两位表姑娘去和兄长告个别,晌午就留在老太太屋里用膳。”

    院里的若眠瞅着一个接一个来,忽而又一道走了,不禁揣摩出了何事。

    约莫辰时,起炉烧水的若眠被叫进惠氏屋子。

    “当日不怕蟒的,就是她了。”惠夫人不情不愿地剔了垂着眸的若眠一眼。

    晓星上前揽住若眠的腰,罕了罕,好标致个人儿。

    “好丫头,老太太正等着你给她老人家变花样呢。”

    又觑向惠夫人,“那我可拐她走了。”

    惠夫人大度道:“快拐走吧,她若是能讨老太太欢心,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若眠就这般莫名其妙地被晓星拉走了。

    路上才知,今日戏班子在老太太院里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