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咏言便知道这是随傅山长入京赶考了,因问她:“山长赶考,你那么小跟着做什么?”

    仓子坚想起那段略苦的岁月,道:“师母那会儿身子不便,大夫让她卧床,师妹跟过去照顾师父。”

    钱文举恍然,道:“三师弟,就是打那会儿起,常住傅家的吧?”

    孟喆不让他们把话题扯开,因道:“好!既然没人不担心,大家又都是旧识,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就启程吧。”

    仓子坚不同意。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把人交给孟喆,他放心。但是千余里路,便是顺当,来回也要月余。孟喆不可能把人带走,再特意送回来,之后再返回京城过年,八成是拖到年后,才会把人送回来。

    “没急到这份上,你们年前定然是不返回来的,不若进了腊月再走。”

    范茗也不同意。

    她答应家人,腊月里便回家,若是跟着顾咏言去京城,定然来不及了。但是不跟,还让傅振羽和顾咏言两个单独在一起,她又不痛快。

    范茗想着傅振羽三人方才的眼神,道:“先前我不懂事,揭了林夫子的女儿身,为表歉意,我准备带你阅尽天一阁藏书。”

    “那我这辈子崩想出来了!”

    傅振羽肯定不去啊,她又没那么爱书。但范茗松口,她没道理不爬梯,玩笑过后,她正色道:“这南湖书院爱书的,是藏书阁的柳老。你也是知道他的,能年节里,让他过过眼瘾就好。”

    “不帮。”

    “帮不帮的,回头再说。”

    傅振羽笑眯眯的,转向孟喆,因道:“孟千户,大师兄的话很有道理。南湖书院庙太小,统共就我们几个人,我早走一天,便有一帮孩子要闲几日。且等我一个月,让我找个代班的。”

    在外头多待一个月,就少在家里待一个月,顾咏言也跟着耍赖,硬逼着孟喆多留一个月。

    孟喆出来,并不是只为私事,他盘算了下自己的路程,最终决定:“就不拘泥于一个月还是二十天了。我明日启程先去长淮卫,待我归来,你们两个便同我北上。”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