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谣打破了马车之中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什么问题?”晏昭昭抬眼看她。

    “当初在铜雀楼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窥探。

    从前我觉得是公主殿下派人守着我,可后来我发觉公主殿下救我不过临时起意,那暗中窥探之人,公主殿下可有察觉?”

    任谣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晏昭昭的脑子转的极快,她忽然就想起来了,当时在铜雀楼第一次见到任谣的时候,她确实感觉到阁楼上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后来她打了晏芳华的脸,然后匆匆忙忙去去了那间厢房,却已经是人去楼空。

    那厢房之中有人,晏昭昭走到窗户前的时候,只看到一青年人打马而去的背影。

    彼时她心中毫无头绪,想不明白这乱七八糟的一局之中怎么还有别的势力来插手,后来任谣遭人暗杀险些丧命,她最终也没有查出来那些人是谁。

    当时她想不明白这人是谁,但如今听了这么多任谣的密辛,又说自己的仇人是清河王,晏昭昭现在就能够想明白了。

    无他,只有清河王的人了。

    清河王此人拥兵自重,手中权势万千,只等着有朝一日杀进襄城,自己坐上那天下九五之尊的宝座。

    如果任谣的身上竟然有这么关系要紧的东西,清河王会追杀她到襄城来,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而且当日的四月四是福王家的郡主主持,那楼上的厢房分明是贵客所坐,如果不是福王家的人亲自请他进来的,他怎么可能坐到楼上的厢房去?

    而且当时她尚未注意到,她去大厅的时候,坐了福王家郡主的首座,那个位置,正好能够和楼上那个厢房遥遥相对。

    福王和清河王勾结又不是秘密,那当日在厢房之中的人,百分之百就是清河王派来的人。

    他们已经盯上任谣了,也许只是在确定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当初从蜀地逃出去的顾长歌,暂时还没有痛下杀手;

    不过后来晏昭昭将任谣救下之后,他们又果断地出手要取任谣的性命,除了害怕顾长歌嘴里能够说出他的罪证来的清河王,还能有谁?